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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长栖鼓了鼓嘴,那一股子酸涩,登时就冲到了鼻腔里头,逼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她向来不愿当临水照花人,是从不顾影自怜的,可是这一回,听着自家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她竟觉着有些委屈。
在冷宫待了十余载,她被教着隐忍不发,等候时机,被教着随机应变,卧薪尝胆。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好一些,再强一点,到底是深陷泥潭的人,只得凭着一腔孤勇闯出去。
她从不想着这是值得被人抚慰的际遇,她红着眼,径自扑倒在自家师父的怀里。
“师父,若非是你,长栖这一生也不知有几多孤寂。”
玉无望心里一动,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脊背,那一股子幽香,又窜到了他的鼻腔里头。一时之间生出了无限旖旎来。
“无论如何,长栖都不能嫁给南梁浮微亲王。”风长栖恨恨地说了这么一句,管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不理便是了,若是将那样的人放在心上,岂不是自找烦恼。
“嗯。”玉无望沉沉地应了一声,“不怕,有师父在。”
风长栖点了点头,心里愈发安稳。
木微质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一幕头脑昏沉。
前些时候也听着了几句闲言碎语,只说是这师徒二人关系匪浅,这会儿看着果真如此。
像是玉无望那样寡淡的人,竟然都能对一个女子展示出那样的万丈柔情,那眉眼之中的宠溺,可不是装出来的,这其中必有计较。
越是这么想着,木微质的心里就越是担忧。这一门亲事本就玄之又玄,这会儿又有了一个玉无望,只怕更是没有指望了。
次日午后,木微质趁着玉无望离开惊云司之时,赶忙派人递了一封信进去。
开阳还有些莫名,只是送信来的是个乞儿,这会儿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也没办法询问一二,开阳只好拿着那封信上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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