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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个三十六万年过去。
归无咎眼前骤然一亮。
在他目中,那四叶草立刻粉碎,弥漫涂染,编织成一道奇妙的画面。
那是一方矗立的山崖,高不可测,险峻已极。
山崖之上,楔入一方云台。
修道之人在悬崖中段构筑云台洞府,原也不奇。只是此法通常是直接在山壁上开凿,云台虽然广阔,但至多也不及险峰一围的三分之一。而此山崖的“云台”,却极庞大,伸展在外。
似乎是将一个直径十余里、厚一两百丈的巨大“圆盘”,插进了山壁之中。
然放眼望去,又觉十分和谐,并不赘余。
十里云台尽为草木包裹,唯有靠近山崖处,有细微的流水落下,汇聚成一个不大的池塘。约莫三四只通体雪白、但双翅隐现奇特花纹的异种丹鹤,在水池里自由游动。
水池边缘,坐着一人。
此人看似中年年纪,身着分辨不清质料的青衣,头扎一块方巾。双足精赤,探入水中。
其身形萧瑟,类于隐士之流;但凤目之间朱红一点,又极显威严。
至于其修为高下,却是分辨不出。
他正闭目养神,忽闻一道声音遥遥传来:“青道友。听说你的‘念头’断了。”
音声既隆,又夹杂着笑意,只是怎么听都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坐着的这人面色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不多时,悬崖之外浮现出一道清影,当空走到近前。
归无咎双目一凝。
但凡驾驭遁法者,都是此身不动,足下遁光汇聚。而此人却是双足连迈,好似在空中走动一般。
而且这山崖上水流不断、草木丰沛。空中浮动的水汽极为细密。但此人走过之后,清楚可以分辨,空中浮动的每一粒水珠皆在原有方位,没有一丝变化,更不曾沾染到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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