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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静尘去了唐家上房，唐老太太住的地方。

牙婆正坐在脚凳上，孔怡然站在唐老太太身后，神态端庄大方，一派大户人家少奶奶的和婉。

地上跪着个丫头，汤静尘认得她是腊梅的贴身丫鬟小红。

汤静尘想起腊梅说的，因为小红替她鸣不平，又从厨房里偷东西给她吃，孔怡然气不过，就挑唆着唐老太太要卖掉小红。

今儿这牙婆来，大约就是要把小红带走的。

小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和大奶奶卖了奴婢不打紧，可千万别再作践二奶奶了，好歹给她口饭吃，熬碗药给她喝。”

孔怡然轻笑一声，“你说的倒轻巧，只是这几天雪下得格外大，各项吃食药材都涨价了，连老太太这边都俭省了用度，何况一个妾，等开了春物价降下来，再熬药给她喝吧。”

汤静尘再也听不下去了，闯进去怒道：“好个道貌岸然的老太太，好个贤惠温良的少奶奶，家里头当着太医，竟连一碗药都舍不得！还等开春，那时只怕人都死了呢！”

众人都看向她。

牙婆很是不安，“你这丫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赶紧出去吧，我办完了事就来。”

她急忙向唐老太太和孔怡然解释，“这是我的丫头，第一次带出来，不懂规矩，让你们见笑了。”

唐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个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娘娘呢，这要是在我们家，主子说着话她一个奴才就大呼小叫，早就打死了。”

汤静尘既然打算显露身份，自是不肯相让，冷笑道：“唐老太太好大的威风，便是宫里，也不曾动不动就打死下人。”

听到宫里二字，唐老太太顿时变了脸色，孔怡然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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