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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牧冰终是看不了颜易菡这样异常的模样，看着她，他沉声道，

“进去洗澡，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就嫌脏！”

颜易菡缓缓垂下目光，迈步走向浴室，看着她的背影，安牧冰微微皱眉，她的腿怎么了？

关上浴室的房门，颜易菡机械的放开浴缸中的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她轻声的呜咽。

跪在地上，她将头伏在浴缸边缘，心底的疼痛和身上的一并袭来，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崩裂了。

躺在宽大的浴缸中，颜易菡双眼放空，她没有脱下黑色的晚礼裙，水越来越多，裙子的黑纱像是有生命的水鬼一般，肆意的在浴缸中飘荡，缠绕在她身边，像是随时会将她吞掉一般。

温热的水流蔓过腰部，胸部，肩头，颜易菡耳边始终回荡着安牧冰的那句话：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靠你脱光了趴在我身上换来的，是靠你脱光了趴在我身上换来的，是靠你……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融到温热的水中，分不清哪滴是眼泪，哪滴是水。

安牧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满地的狼藉在向他证明，一个小时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微微皱眉，他脑海中都是颜易菡那副似乎被抽走灵魂般愕然的脸庞。

抬手看了眼腕表，安牧冰心里有些不安，颜易菡进去很久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该不会……

猩红的颜色染红脑中白色的画面，安牧冰想到颜易菡割腕的那次，伤口虽不深，但却留下了疤痕，两人有默契的绝口不提，她也一直用装饰掩盖着伤口。

装饰是美丽的，伤口是丑陋的，一如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光是靠掩饰来装点，看似很好，却不能往下触及。

站起身，安牧冰大步走向浴室，一把拉开没有上锁的房门，他看到屋内玻璃上的水珠，大大的浴缸边上粘着一抹黑纱，颜易菡整个人浸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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