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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

整个人又颓又丧。

车内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司机先开了口，打破了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姑娘，你这窗户开了这么久，要不关关？

我这暖气刚出来就被刮走了，怪浪费的，嘿嘿。”

好巧不巧，这个司机就是上次平安夜载苏晴去厉氏大楼的那个司机大叔，苏晴清晰地记得大叔当时还给了她一苹果。

苏晴回了神，愣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好。

司机乐呵呵地关上了窗。

玻璃挡住了外边儿刀片似的寒风，也给苏晴的视线添了一层隔膜，给城市的夜景加了一抹滤镜。

这滤镜效果可真好啊，苏晴默默想着。

就是有点儿奇怪。

外面的景子越来越模糊了，变成了红色黄色和绿色的一片。

忽地，她感受到手上有一抹湿润。

苏晴低头看，原来，不是玻璃给添的滤镜啊，是眼泪……

她的眼泪。

她抬起手，在脸上胡乱的一擦。

……

司机大叔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原本以为后座的小女孩儿开窗户是因为穿多了热，可不经意的透过后视镜看见小女孩在抹眼泪，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司机大叔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倒霉儿子，男孩子嘛，糙着养，干错了事儿，教育两句抽两下，自然就听话了，他和老婆也想过再生个女孩儿，但又不想让老婆再遭罪，又怕三胎还是儿子，最后还是作罢。

所以他从没和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打过交道，他笨拙地找话题，想转移苏晴的注意力:“小丫头，还记得我吗？我载过你一次哩。

就平安夜那天，还记得不？”

苏晴眨了眨眼，点点头，说记得。

司机大叔咧着嘴笑:“上次咱们赶到的时候还算及时，你那句生日快乐没迟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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