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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表哥,你真的要娶大姐吗?”
宋婷气喘吁吁地来到赵沧颉的面前,面色红扑扑的,格外艳丽,跟着她一路跑过来的丫鬟脸色难看,作为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姑娘的心思,但这样的心思本来还算能瞒住人,被她这么一跑一问,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可怎么得了?
宋婷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错,但她完全没有想这些,一门心思的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表哥对自己那么好,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若不是大姐——肯定是父亲偏心大姐,大姐一求他就应了,不然……
想到这里,宋婷的心中又恨又怒,混杂上伤心和那难言的期待,她的眸中明明已经含了泪,却是直直地看着赵沧颉,等待他的回答。
赵沧颉这时候才猛然发现宋婷竟然对自己还有这份心思,再次跟剧情中一模一样了。心中暗叹,面上却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来:“是啊,表妹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不见人影是忙着准备贺礼呐,你大姐一份,我这个表哥一份儿,还真怕累着了表妹呐。”
难得话多是为了故意岔开别人的心思,也是为了打消宋婷的心思,给她一个台阶好下。
宋婷再怎么莽撞也是侯府仔细教养出来的姑娘,哪怕一颗心泡在醋里一样,口上却本能地答道:“想得美,我才不会送两份儿呐。”
低下头,好像有些羞怯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低头,泪水就落了下来,匆忙被衣袖遮掩了。
“不跟你说了。”匆匆交代了这一句,宋婷好像有些小脾气地跺脚跑了,一转身,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
跟着跑开的丫鬟一边帮着遮挡一边劝慰,一路上不知灌了多少凉风进去,等回到院中,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赵氏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赶紧过去安慰了一番,宋婷不管不顾地对母亲说明了心思,知道事情再无更改可能,哭声又起,若不是多少还知道用手绢堵着嘴,恐怕更是难以克制。
见到女儿这个模样,赵氏心里也是酸涩难言,有个好侄子竟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等到婚礼那日,赵氏实在有些难以开颜,勉强笑着送走了宋妍之后就小病了一场,却还要在对方三日回门的时候强撑着见面说两句话。
因为要成婚,赵沧颉只能搬离侯府,天子脚下,住房总是最紧张的,婚期仓促,又不容易找到好房子,最后还是侯府托着关系,帮忙买了一间两进的房子。
这种在侯府中只能当做一个院子,甚至还嫌小的房子就这样成为了赵沧颉的新住所,成亲的时候赵父带着继室也来了,到底是嫡出的儿子,哪怕有继室生的小儿子分了心思,他对这个算是优秀的儿子还是关心的。
但院子到底有些小,比不得侯府不说,也比不得赵父在地方上经营的房产,一家子不是太能住得开,他们也就没有多留,只待了几天就说还有公务,急匆匆又回去了。
赵沧颉这还是第一次和继母见面,或许是两方实在是隔得远,又或者是赵沧颉这边儿有个侯府的大树让人望而生畏,继母的态度倒还好,连带着她带来的一儿一女都对赵沧颉这个兄长做足了恭敬。
也正是这样的恭敬,让赵沧颉觉得这确实不是一家人了。
等到婚礼结束之后,赵沧颉短暂休息了两天,便在回门之后开始继续上班了。
庶吉士这种等同于官员预备役,却是比较高级的那种官员预备役,也可以当做高级公务员来看待,虽然没多少权力,总要被这个大人指使,那个大人使唤的,但一旦混出头了,以后多少都能是三四品的官员,毕竟起点不一样嘛。
赵沧颉倒没有多少野心,哪怕古时候的官员权力大些,但更大的是皇帝的权力,他若是不喜欢了,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九族皆亡,说起来,那些被牵连的九族反而更惨一些。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连坐,使得古代的亲缘关系宗族关系更为紧密,只要没出九族之内,多少都是能够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一些。
赵沧颉之前没什么感觉,但是成亲做官之后,也有了一些族人过来投靠,其中免不了几个过来白吃白喝的,偏偏不安置照看还不成,不然万一有拎不清的惹了什么祸,他也是要跟着背锅的。
这一点对穿越人士赵沧颉来说显然有些郁闷,现代人哪里还有那么多亲戚,又哪里还有这样紧密的联系,和不讲道理的牵连?
这种时候,他就特别庆幸自己娶了个侯府姑娘,精心教养长大的嫡出姑娘对这种亲戚往来的事情简直不要太熟悉,虽然有些时候手段过于怀柔,但到底没出什么事情,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两人婚后相处得不错,赵沧颉对宋妍的印象其实主要是因为她那次贸然相约,其他的都是一个脸谱化的温婉娴淑,等到成亲之后了解日渐增多,才发现这姑娘的才学也是不错,某些诗词比之自己高了一层不止。
宋妍对赵沧颉却是早有心思,得偿所愿之后开始还有些忐忑相处之中会不会不如意,等到发现赵沧颉对她特别纵容之后,她也慢慢放开了些,偶尔还会有些争吵,但总不会伤及夫妻感情。
如此蜜里调油,不过半年多,宋妍就怀孕了,这跟剧情中的时间是差不多的,赵沧颉对此多有担心,还专门找太医询问了一些孕期知识。
那位太医为此还盛赞了一下他的爱妻,当然这种名声一传扬,难免有些心思不正的把这个当做“妻管严”嘲笑。
赵沧颉完全不当一回事,拒绝了宋妍提拔的通房,老老实实听嬷嬷的话搬到书房去住,他心里头其实不怎么想搬,躺在一张床上也不意味着非要做什么事情,但身边的嬷嬷,连同宋妍自己都抹不开面子,总觉得那样不妥当,他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只不过通房妾室什么的,他自问不是花心的人,大可以不要这些,免得跟剧情中一样真纨绔了。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标新立异,但人家的私房事,又没有大肆宣扬,谁也不好多说什么,顶多说宋妍善妒什么的。
“我为你背了几回锅,如今总算你也为我背一回,可算是扯平一回了。”赵沧颉听说的时候笑着跟宋妍说笑。
宋妍如今早不怕他会因此生气,瞪了他一眼,说:“谁知道还有你这么不会享福的,非要让我背一个妒妇名声,母亲怕是要说我两句呐。”
“不怕,我早和姑母说过了,她不会拿此事说你的。”赵沧颉摆摆手,不甚在意,又对宋妍解释了一回,“日子总是咱们自己过的,我不愿意担负那么多人生活,更不愿意白养一个张嘴吃饭还天经地义的,索性就不要养了。你只当我吝啬罢了,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我吝啬,连对族亲都不愿意舍钱,何况让我舍钱养一个暖被窝的,不如咱俩过着,也不怕你把我过穷了,有嫁妆呐。”
还不知道“男神破灭论”这种说法的宋妍白了赵沧颉一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吝啬呢?总还说这个‘表哥’总送小玩意儿来,看着便是个大方的。”
宋妍其实比赵沧颉还要大一岁,正经应该叫他表弟的,但是赵氏难免对不是自己所出的宋妍不太上心,也不是太记忆侄子哪年出生的,当初介绍的时候便一顺嘴直接让宋妍和宋婷都叫赵沧颉表哥了。
也是定亲对了庚帖之后才知道这俩应该是表姐和表弟的,但已经叫了那么多年了,堂而皇之再改有些矫枉过正的意思,又难免凸显赵氏这个继母的不经心,索性谁也没言破,只当不知道一样依旧旧时称呼。
成亲后宋妍觉得不好意思,已经很少这么叫了,叫的时候也总有些调侃的意思。
“你也说了总送些‘小玩意儿’,可见是我手头不宽裕的,亏得‘表妹’还知道贴补一二,总有些回礼,不然……”
赵沧颉顺着往下说,又引得宋妍嗔怪一番:“好不脸大,哪个要贴补你了?”回想起那个时候对赵沧颉种种南辕北辙的看法,宋妍自己先笑了起来。
见她总算是笑了,不再惦记通房妾室的事情,赵沧颉也松了一口气,孕妇总是忧思不好,或许是剧情力量的强大让赵沧颉有些忌讳,他总是怕宋妍会在怀孕又或者生子的时候出事,对她便格外经心了一些。
后来赵氏带着宋婷时常过来探望照顾,赵沧颉也没有拒绝,索性专门腾了地方让赵氏有个落脚的地儿,跟宋婷的接触也多了一些,毕竟这才是正经的表妹,总也不好避而不见。
最初听到这样的话时,六姨太是有些不解的,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会连累家人的事情呢?
荣哥儿是个好孩子,她生的儿子她知道,虽然小的时候过于顽皮了,但是等到大了,尤其是来到国外读书之后懂事了许多,每天三更半夜都不睡觉,捧着书在用功,好好的眼睛硬生生都给看坏了,戴着两个大酒瓶底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完全没有问缘由,六姨太第一时间就拉起跪倒在地的儿子,如今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人了,站起来比自己这个当娘的还要高两头,六姨太要仰头去看他的表情,“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要是有危险我就去跟老爷求救,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还有左邻右舍的,都是好人,咱们一个国家出来的总要互帮互助才好,他们定然会帮忙的,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你别这样吓娘。”
“……真的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您的存在就像是人质,是一个掌控我的把柄,我需要您的存在,不然不能够被信任,不能够接触到一些资料,但您也会因我的举动而有危险,因为那些重要的不能够被泄露的东西我是注定要泄露的,所以,娘,对不起。”
“你一定要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其他的就跟平时一样好了,就当我结束了假期回到学校上学,并不会经常回来,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安全的,当有了事情发生,您一定要冷静。”
六姨太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为儿子详细给她假设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其中有一种就是眼前这样的……
“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读个书还读出人命了,你们赔我的儿子!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
一切都很像,那个死去的人不知道是怎样尸体不全,手都被压扁了,血肉和白骨碎成一滩,面容更是无法辨认,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总有一些微小的特征供他的母亲识别。
六姨太除了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呆怔了一下,之后的发挥简直是无师自通,只管把那不要命的劲头拿出来扑到尸体上哭喊,明明辨认出来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庆幸,所有的担忧都化作悲愤的哭声,不止哭,还去撕扯那些送尸体过来的外国人,甚至上去抓挠。
她从不畏惧这样的场面,为了儿子,她敢和任何人拼命,甚至在儿子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再不见回来的日子里,她在脑海中预演了很多这样的场景。
她没什么文化,不过是个乡村出来的姑娘,唯一的好处就是长得好,懂得看眼色,一点点儿从丫鬟成了姨太太,甚至还越过那么多姨太有了个儿子,生得下,长得大,活到这般优秀的儿子,每每想到,六姨太都会笑的,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扮演一个伤心悲痛的失了儿子的妇人,甚至她还可以借机装疯,方便儿子的营救。
“哎呀,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啊,这是怎么搞的,一定要给个说法才行,不能这么欺负我们!”
国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这样的大事,纵然他们进门的时候没有声张,但当六姨太哭闹起来,还有谁会不被吸引,三姑六婆即便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凑过来说三道四的,一时间场面热闹得很。
外国人对其他国家,尤其是肤色和他们不同的人种分辨度并不是很高,这个时代还没有过于专业的微表情研究,更加没有什么心理侧写的说法,过来的人只不过是对这方面有些许了解,简单观察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就放过了。
他们本来是有些怀疑的,毕竟那个爆炸太巧合了,但相关的证件衣裳都符合,身高什么的也都差不多,他们的怀疑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作为依托,最终也只能拜倒在这样粗糙的认证之下。
或许应该说,他们是败在了轻视之下,他们并不相信这个国家的人会有怎样的聪明才智,更多地相信他们的无能昏庸,于是放过了这条线,转而注意其他人,比起中毒的胡尚荣,那些没中毒也没死亡的同样有嫌疑,要知道,研究室的人并不都是一个国家的,所以……
已经在归国途中的胡尚荣并不知道六姨太的演技那样过硬,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六姨太连同那些热心八卦的邻居会被他连累到死,但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时间的不确定和研究院的严密程度,他不认为自己还有跟别人联手的机会。
至于替死的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就相信了我。”
匆忙的出逃过程中,遇到了偶然聊过天的某党派人士,两人之间曾有过一次聊天,同样是在国外读书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好奇对方的理想,在这样的时代,若是闲聊之间谈不到理想就太不符合潮流了,所以,胡尚荣也从他的聊天中发现对方是倾向于某党派的。
或许出于上一辈子遗留下来的某种观点,他对党争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印象,也就不愿意与之深交,圈子里头遇见了点头聊两句咸的淡的,旁的也不多说,那个时候他也没有优秀到让对方为某党派招揽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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