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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血红色,染红了她的眼。
凤白泠揪住床褥的十指骤然松开,无力的垂下,稳婆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吓得腿脚直哆嗦。
“殿下,失血过多,没气了,得快些请太医。”
“一个与人苟合的娼妇,也配请太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回荡着,空气里浮动着血腥的气味。
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那,他披了件银狐大氅,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红,厚重的狐毛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沾了雪的筒靴,上面是精致的祥云纹。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剑上鲜血还在流淌。
“都出去领赏吧。”
小厮让一干仆从和稳婆鱼贯而出。
“那野种呢?”
男人低声问道。
“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送走了。”
小厮恭敬道。
一句句话都犹如刀锥,深深扎在了凤白泠心头。
临盆前夕,东方离命人送来了燕翅羹,凤白泠那女人蠢笨不堪,高兴着吃完后便不省人事,之后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榻上的凤白泠,女人面上布满丑陋的红疙瘩,身材臃肿,腹下血流不止,浑身狼藉,一如她在楚都的名声。
那人取出一方帕子,擦干了剑上的血,将帕子在烛火上点燃。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帕子落在地上,化为了灰烬,男人消失在风雪中,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夜冰冷而又黑暗。
凤白泠一身冷汗,从榻上惊坐起。
那不是一半的梦,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被送走的孩子,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儿子。
不知是否是因为最近频繁使用第七识的缘故,凤白泠梦到了临盆那一晚。
那一晚之后,夏竹告诉她,她产后血崩,九死一生才捡回了一条命。
她醒来已经是两天后,身旁只有一个小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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