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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绝带着重新装订的新剧本回到酒店房间。
“真是个大难题啊……”
她自嘲地笑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
“流眼泪”这件事,有许多种手段可以做到,像闻洋葱、滴眼药水,或者长时间不眨眼等等。
只不过这种方式别说贺栩了,秦绝自己都不肯答应。
她咂了咂嘴,有些头疼。
“哭”作为一种表现情感的生理行为,秦绝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不论从情感还是生理出发,她都锻炼出了厚重且坚固的壁垒,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打破。
这说起来很好理解,末世里环境与人心的压力多了去了,脆弱的人本就撑不到最后,除此之外不论是日常跋涉还是战斗自保,都是家常便饭,要是被人冲着鼻子揍了一拳就条件反射地疼哭了,或是泪眼婆娑地拔刀砍人,那怎么行?
因此,久而久之,身体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与感性,泪腺逐渐退化,变得麻木迟钝。
秦绝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在末世拼杀的那三十几年,貌似一次都未有过。
只有在记忆里极为深刻的某个时间,队内担当着肉盾的那位兄长在异变成丧尸前一枪崩了自己,那时候,是七军师扯着她拦着她,两人一起逃进了树洞。
秦绝依稀记得那时她红了眼睛。
不知是因为想哭却哭不出来,还是因为目睹同伴丧命的愤怒。
七军师按住她,说什么也不准她冲出去砍杀丧尸。
那是一次毫无防备的丧尸潮,若是秦绝真的冲了出去,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
狭窄的树洞里,七军师双手死死掐着秦绝的肩膀,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你难受。”
七军师身上有伤,断断续续道,“但你表现不出来,只能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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