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于熙宁八年(1075)二月,东山再起,复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年四月,进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再度拜相。这时候,神宗对他虽然敬信不衰,但政治大环境,对他先已造成的“亲友尽成政敌,谤怨集于一身”的情况,并不因为中间稍稍间歇而有任何改善。另一意外,他的还朝,反而见忌于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吕惠卿,认为安石再相,挡了他的锦绣前程,遂欲力闭其途,只要可以为害安石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利用献《流民图》的郑侠狱案,害安石之弟安国。更将安石给他的私书,中有“无使齐年(指冯京)知”“无使上知”语者,密呈神宗,动摇皇上对他的信心。安石一则痛心于他的新政措施败于群小之手,事功渺不可期;再则又很悔恨于“智不足以知人,而险诐常出于交游之厚”。失望之极,屡屡上章求去,无奈神宗总是不许,甚至诏令“勘断来章”,以示挽留的坚决。
不料再相的翌年,安石最得力的长子王雱(元泽),竟以三十三岁的英年,忽患背疽而死。遭遇如此,安石悲伤不堪,万念灰灭。决心摆脱政柄,罢为镇南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宁府,萧然归隐金陵。
一个政治家,一旦从热烈的政治生活中冷静下来,不免回顾生平,牵扯出种种前尘往事,常为自己作下一个残酷的结论。安石自嗟这一腔救国救民的抱负,何以竟不为当代的先达和老成所接纳,血心创造的种种新政措施,又不能获得大部分正人君子的合作,孤军奋斗勉强打下的一点新政基础,而又后继无人,是不是他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无情的东流,将来历史上又将如何描画他呢?他不能为同时代的人所了解,怎能避免后人的曲解或歪曲?一向强硬的安石,也不禁惶惑起来,一种突然产生的孤高的寒意,侵袭着他;一种无助的失落和悲哀,淹没了他。当时所作七律一章,意境竟已非常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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