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之杪,苏轼行抵广州。
岭南三监司——转运使兼代广州经略使程怀立、提刑使王进叔、提举广东常平孙鼛都出来款待。
广州三司中,只有孙鼛与苏轼是旧好。孙字叔静,杭州人,十五岁即入太学读书,老苏先生很赏识他;而他的两个儿子,一娶晁补之女,一娶黄庭坚女。叔静是个淡于名利的君子,党事发生的时候,家人都怕会遭连累,但他毫不在意。年轻时,与蔡京相熟,认为此人德薄志大,假使得意,将贻天下之忧。这次,蔡京还朝时,与鼛相遇于途,对他说:“我若被用,愿来助我。”叔静说:“公能以正论辅人主,节俭以先百吏,而绝口不言兵,就不必鼛来帮忙了。”蔡京默然。孙叔静是怎样一个人,由此可见。
苏轼奔波道途,又为秦观之丧感伤,疲劳积郁,一到广州,就病倒了。程怀立送药来,服后发汗,不可以吹风,只好睡在旅邸休息。与孙鼛秉烛夜饮,和诗曰:“秉烛真如梦,倾杯不敢余。天涯老兄弟,怀抱几时摅。”
幸而迈、迨二人带了孙子和女眷们都到了广州来会,一家人东分西散,几已七年,至今方得团聚。苏迨说起参寥、守钦被迫还俗,编管衮州,及钱世雄、廖正一被废黜事,苏轼慨然道:“小人只能坏他的衣服,至于其不可坏者,遭逢困厄愈大,当愈有胜境。”
因此,作书慰钱世雄(济明),并悼念守钦法师曰:
得来书,乃知廖明略复官、参寥落发,张嘉父春秋博士,皆一时庆幸。独吾济明尚未,何也?想必在旦夕。因见参寥复服,恨定慧(寺)钦老早化。然彼视世梦幻,安以复服为?儿子迨道其化于寿州时甚奇特,想必闻其详,乃知小人能害其衣服耳,至于其不可坏者,乃当缘厄而愈胜。旧有诗八首,已写付卓契顺。临发,乃取而燔之,盖亦知其必厄于此等也。今录呈济明,可为写于旧居,亦挂剑徐君之墓也。……契顺又不知安在矣?吾济明刻舟求剑,皆可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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