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以前某种程度上——嗯——优柔寡断,”丹东说。“软禁已经证明不是非常有效。为了将来,我们务必记住这一点。我知道,我们有这位小女士牢牢抓在手中,不过,我倒更情愿得到她丈夫,还有布卓,以及其他一些人,他们此刻正走在通往省里温馨舒适的避难所的路上。”
“流放,”罗伯斯庇尔说。“逍遥法外。我不会把逃犯的境况叫作舒适。不管怎么说,他们走了。”
“为了兴风作浪。”
“省里的兴风作浪之徒大多数是在引发保皇派事端。”罗伯斯庇尔开始咳嗽。“该死。”他用手帕点了点嘴唇。“大多数吉伦特派的潜逃犯是弑君之人。不过,我还是确信他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丹东感到不快。和罗伯斯庇尔谈话的时候,大家都在试图发出正确的噪音;可是,这些天来,什么才算正确呢?如果你本人要对军事人员发表演说,那么你会发现,绥靖主义者给你投来责怪的目光。如果你本人对理想主义者发表演说,那么你会发现,你落入一群高兴快乐、轻松活泼的职业政治家的同伴当中了。如果你本人就手段发表演说,那么你会被告知要考虑目的:如果你本人就目的发表演说,那么你会被告知要考虑手段。如果你做推断,那么你会发现,你的推断已经被推翻;如果你主动提出昨日之信念,那么,今天你会发现,昨日之信念已经被去除。米拉波抱怨过什么呢?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大概存在罗伯斯庇尔的某一层面,某一深刻的层面,在这个层面上,所有的矛盾都被解决了。
布利索走在通往他家乡沙特尔的路上;从那儿到南方去。裴迪昂和巴尔巴洛克斯已经前往位于诺曼底的冈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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