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转眼就到四月了。

三四月份向来是一年中水分最充沛的季节，青山连翠，奇峰碧染，高山深谷白雾萦绕，一眼望去恍如仙境。打柴人踩出来的小路被葱郁生长的草木淹没，植被下的山地湿润潮湿，薄薄的、轻柔的雨从三月中旬就开始下，半个多月都没停过。

路边青玉似的叶子被人踩塔，埋进泥土。泥泞难行的路上，几位穿着蓑衣斗笠的人正在赶路。一位相貌憨厚的中年汉子握着柴刀，在前开路。

他用力将一株藤蔓砍断，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

憨厚汉子身后还有几人，他们牵着鼓鼓囊囊的牛车，跟在憨厚汉子身后。大山中的水汽实在浓郁，明明没有淋到雨，陆姓商人脸上手上全是湿漉漉的雨水。用衣袖擦了擦，他朝憨厚汉子喊道：“刘叔，都走三天了，你们村子还没到吗？”

“陆先生，不远了，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就能看到我们村寨。”憨厚汉子连忙回头应了声，斗笠下是一张湿漉漉的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憨厚汉子约莫四十出头，寻常农户的模样，皮肤黝黑，身体倒是健壮，穿着沉甸甸的蓑衣脚步矫健。

“你看。”憨厚汉子指着远处说：“就在那片林子后面，平常没雾的时候都能看到我么村子了。我们加快脚步，再走一炷香时间就能到。”

类似的谈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憨厚汉子总是耐心解释，生怕几人半途离开。

“可算到了。这大雨天四处白蒙蒙一片，让人瘆的慌。”陆舟这才松了口气。这年头生活不易，要不是最近出了那事，手头实在是周转困难，他是真不想来这种深山老林。环境艰苦倒是其次，他是吃过苦头的，倒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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