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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连绵的雨丝沿着青灰色的瓦砾蜿蜒曲折,汇聚成水,沿着飞檐落下,重重砸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化作朵朵细碎的雨花。
躺在绣着花草的淡绿色锦被中,披散着乌黑长发的三四岁女童,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小小的鼻翼呼吸极浅,安静睡着的模样犹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吱呀一声。
刷着桐油的红色木门被一双葱白如玉的手轻轻推开,雪白皓腕上水润剔透的翠色玉镯倒映着门扉雪肤,煞是好看。
端着乌漆嘛黑的药汁,湘妃色衣裙的女子长发如瀑,挽着简单的垂髻,松松的插着一根白玉响铃簪,眉眼细致如画笔精心勾勒的面容上噙着温柔似水的浅笑。
“初儿,该起来喝药了,不可以睡懒觉哦。”女子声音一如眉眼,柔柔的,轻轻的。
灵初迷迷糊糊间只听见一道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记得,她好像登天梯登到昏迷了?
艰难的睁开仿佛万斤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床边浅笑低头看着她的女子脸上。
见到灵初睁眼,女子原本温柔浅笑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清清润润的眸子染上浓浓的怜爱,“醒了?娘的小懒虫。”
蒙蒙的雾气瞬间遮蔽了视线,鼻尖一酸,灵初喉咙里似含了沙子,沙哑的很,“......娘亲。”
“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给娘哭鼻子,”女子宠溺的捏了捏灵初的小鼻子,俏皮的眨了眨左眼,“哭鼻子也得喝药哦,为娘可不会惯着你。”
她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据说是先天带来的不足之症,每日醒过来,面对的,永远是一碗熬得苦苦的汤药。
小时候,她哭过,闹过,撒娇过,都没有躲过一次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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