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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埃德蒙德离开病床,光脚触碰到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如同惊雷一般狠狠地捶打在霍顿的心头,在思想做出反应之前,潜意识就已经拉响了警报,恐惧狠狠地抓住他的心脏,瞬间收缩,掐断呼吸。
霍顿条件反射地朝着监视窗口投去视线,试图寻求帮助,他需要帮助。
但随即霍顿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快速收回视线,压低声音、保持平静,“不用了。真的。”
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僵直,从声音到视线都是如此,脖子似乎僵硬得固定住了,愣愣地盯着埃德蒙德的肩头,让焦点和焦距完全凝聚起来,就好像正在盯着肩头之上的一个褶皱,然后思考褶皱到底是怎么来的,只有这样,他的视线余光才不会乱飘——避免再次看到那个蜈蚣般歪歪扭扭的伤口。
粉嫩粉嫩。
扭扭曲曲。
可是画面却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这让霍顿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原本就已经疲倦到衰弱的精神被迫再次拉近,所有残余的心神全部都收紧起来,然后不由自主就在脑海里开始数数:从一到十又从十到一。
即使如此,冷颤依旧从脊梁骨尾端开始往头皮上窜。
埃德蒙德坐在床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霍顿,但眼神却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如果说此前是咄咄逼人的压迫,那么此时就演变成为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就好像正在打量恋人般。
细腻而柔和,温暖而轻盈。
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违和就是他的手臂伤口,那只歪歪扭扭的蜈蚣,正在时时刻刻发出警报:这是一位凶残冷血的杀手,他杀害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其他多名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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