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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青娘子盘绕着低飞了好一阵子,闷了这么多天,只堪堪下了一场急雨。
磅礴的雨水把浮尘冲去,却没有带走夏日的热气,反而让空气更加湿潮,更添了几丝土腥气。
哪怕是平日里最轻巧不过的薄丝衣服穿在身上也是潮唧唧汗津津的难受。
赵元徽就着一碟盐津豆干,斟着坛子里去岁酿的梅子酒。
她酿的酒,入口柔和,咽入喉有回甘,一如其人。
只是启封的时刻未到,抹不去酒里那一丝酸涩。
非休非沐的日子,赵元徽散了髻发,歪斜着卧在榻上,任由酒气蒸腾,熏着脑袋晕乎乎的。
忽而内院的嬷嬷急匆匆来报,与小厮兰亭耳语几句。
兰亭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到底还是畏畏缩缩地传了话:“大爷,洗砚轩的嬷嬷来报,大少奶奶昨夜旧疾复发,撑着到今早才叫大夫,大夫看了说……说……”
“说什么?”赵元徽眼皮轻启,言语却掩不住的急躁,他知那人身子弱……
兰亭咬咬牙,“说是就这两日了!”
“胡说!”赵元徽手里的酒盏毫不犹豫地飞了出去,“哐啷”一声砸在门框,“她不能死!”
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要掩盖他此时的焦灼心慌。
她怎么就要死了?她怎么能死!赵元徽总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解开心结,难道如今却要以一方的死亡来作为终结吗?
“她现在在哪儿?你们给我叫大夫好好地治着,救不了她的命,我要整个洗砚轩的人陪葬!”
“嗤,父亲怕不是白日吃醉了酒,糊涂了。母亲被你罚了禁足,软禁在洗砚轩这么多年,除了能在那儿,还能在哪儿?”
十岁的赵玖身高只比赵元徽矮了两个头,依稀有了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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