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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惶恐。”吴甡连忙推辞。
先生是尊称,吴牲受宠若惊。
“先生乃是功勋重臣,即便在父皇面前都是赐坐的。”朱慈烺知道这是文人表示谦逊的程序,并非真正不想坐。吴牲已经六十有余,若是让他站着答话,不但自己看不下去,传出去更是要被朝臣议论。
“臣谢座。”吴牲这才在朱慈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但不敢坐的太深,只沾了小半个臀部。
“先生宽坐。”朱慈烺笑:“这里不是朝堂也不是宫中,侍郎就权当我是个学生晚辈便可。”
“谢殿下。”吴牲这才坐得舒服了些。
“先生刚才谈到辽东,不知道有什么高见啊?”
“殿下谬赞了,臣就是喝了两杯酒,跟成德胡乱说了两句。”吴牲拱手。
“说来听听,辽东是我朝大计,我也想知道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朱慈烺笑。
吴甡却有所犹豫。
“先生当年任山西巡抚,一连三年御流贼于黄河边,盗贼不侵,三晋安宁,本宫当时虽年幼,却也略有耳闻,如今松山新败,辽东颓废,先生的辽东之策必然有过人之处,”朱慈烺目光灼灼。
山西巡抚的任上,一连三年御流贼于黄河边,是吴牲仕途的重要里程碑,也是他生平得意事。然而此刻听朱慈烺提前,他心里却一点都没有骄傲的感觉,反而有丝丝的惭愧,山西只是小疾,辽东却是大病,他对小疾有所心得,但对大病却束手无策,不然他早就向崇祯建言了。
“臣惭愧。”
吴牲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先生但说无妨,朝事的颓废,辽东局势的糜烂,我心知肚明,纵使先生说大厦将倾,我也不会意外。”朱慈烺深深望着吴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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