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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宋君臣来说,宣和七年是个极其屈辱的年份。
这一年,朝廷迫于大同帝国的兵威,放弃了立国后就一直没变的都城东京开封城,迁至临安以避敌锋芒。
而敌人却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步步紧逼,不断制造事端,却又不真开打,而是以这种大战随时来临的压抑氛围一再摧残大宋君臣脆弱的神经。
所谓物极必反,当孔氏败类孔端操公然背反朝廷,又欲献媚正乾皇帝而撰文《孔子改制考》后,压抑了一整年的士大夫们终于爆发了。
从声讨孔端操的无耻行径为天下诫,到攻击异端曲解圣教教旨枉称儒,再到映射扶持异端的大同帝国不尊圣人必会败亡。
士大夫们在自己熟悉的战场上恣意纵横,因维护圣教纯洁的崇高使命感而陷入亢奋状态,似乎如此便能战胜不可一世的大同帝国一般。
而大同朝廷仿佛自知浅薄,闷头整治刚刚入手的袭庆府,一直没有正面应战。
如此一来,又让初战告捷的士大夫们更加兴奋。
尤其是仙源县孔府“狗血案”的传言流进大宋后,正派人士更是弹冠相庆,并行文记述此事,以此证明辱没圣教者纵使躲到敌国,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这些诗词文章流传后世,会不会损害圣人的名声,则完全不用考虑。
孔子是儒家的圣人,只有真儒才有资格祭祀圣人,沦为异端走狗的孔端操虽然姓孔,却与圣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的狗贼不仅要骂,还要狠狠地骂。
人间自有正道,焉知文弱书生就不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灭人之国?
今日能骂翻孔端操这狗贼,他日也能骂垮不得人心的伪同!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悄然来到十二月中旬,之前出使大同的中书侍郎白时中被敌国赶了回来,并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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