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凌晨一点准时响起,蓝恩把话筒从托架上抓起来,说:“喂?”李奇听到听筒传来模糊的声音,经过两次扭曲,第一层是机器,第二层是线路不良。
蓝恩说:“什么?”
然后对方回答。
蓝恩说:“叫凯特听电话,你得先让我听到她的声音。”
然后一阵暂停,接着是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扭曲、惊恐、呼吸粗重,只说了一句,大概是蓝恩的名字,之后就爆出一阵尖叫。尖叫声消失在寂静中,蓝恩的眼睛扭曲紧闭,机器人的声音回到电话里,大声叫出六个短短的音节。
蓝恩说:“好、好、好。”
然后电话就断了。
蓝恩坐着不发一语,眼睛紧紧闭着,呼吸急促紊乱。他睁开眼,从一张脸到下一张脸,最后在李奇身上停下。
“五百万。”他说:“你说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很自然的下一步。”李奇说:“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两千万,这就是人思考的方式。”
“你一定是未卜先知,可以看透未来,我要把你纳入编制,一个月两万五千美元,跟这些人一样。”
“这不会持续一个月。”李奇说:“不可能那么久,几天内就会全部落幕。”
“我答应给钱。”蓝恩说:“我不能拖延,他们在伤害她。”
李奇点点头,没有说话。
葛瑞格问:“之后会有指示?”
“一小时后。”蓝恩说。
房间又安静下来,更多的等待。房里的人看看手表,再静静地把手放下。蓝恩把无声的话筒放回托架上,看着虚无的空气。李奇往前靠,拍拍他的膝盖。
“我们得谈谈。”他静静地说。
“谈什么?”
“背景,我们得设法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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