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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的阴雨,通往滨河战壕的烂泥路,在吸足雨水后变得越发泥泞,人畜一踩一个坑。
一辆运载战械的辎重车车轮更是深深陷入烂泥里,被踩踏得粘稠的烂泥紧紧吸住。
左右十数民伕走上前帮忙,都没有办法将笨重的辎重车推出来;拉车的黄牛,前胸叫挽具深深勒入肉中,毛皮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哞哞」惨叫,却还是没办法将辎重车从烂泥地拉出来。
负责的武吏招呼左右更多的民伕过来帮忙,扯着嗓子大叫:
「拿出你们吃奶的气力来!都他娘一个个软蛋货,难不成回家吃婆娘奶,也这点气力!那他娘的你们还有脸怨自家婆娘偷汉子?」
虏兵在淠水河口所修筑的两座大营,防御之坚固胜过一般的州县城池,又有精兵守御,猝然间难以强攻。
不过,徐怀并没有单纯在敌营的正面修筑营垒步步进逼,而是将壕垒斜向,往河滩深处修。
趁着虏兵水师主力被淮东水营、信阳水营从上下游牵制住、无法脱身之际,徐怀想抢在被困虏兵修通河滩通道之前,将壕垒修到水畔,彻底封锁南岸虏兵的退路。
被困虏兵也是极力挣扎,不仅组织更多的人手,从大营临河的一侧抢修通过河滩的近水通道,同时也将一架架重型投石机移到靠近河滩一侧,或直接架到河滩上,对抢修壕垒的大越军民进行轰击。
虽说对敌我双方来说,烂如沼泽的河滩,暂时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但大越军民却可以从多点区域运取土石,无数民伕背挑肩扛,一点填入河滩。
同时还从附近村寨征募成千上万的民伕,从附近的树林里砍伐树木,制作栅墙、栈板,直接铺到河滩的烂泥地上面,形成临时的通道,以供人畜车马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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