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要赌博,正如恋人要做爱,酒鬼要饮酒——都是盲目而本能的行为,主宰他们的乃是无法抵御的力量。
——雅克·阿纳托尔·蒂博
1
黑黢黢的水漫过船首,拍打船身,遍洒空中,铅弹般砸在洛克的油布雨衣上。暴雨先从一面横着扑上来,再从另外一面横着扑上来,就是不从上面直着掉下来,红色信使在狂风的灰色巨手中前后摇摆。
“法罗拉大副!”洛克攥紧绕了主桅打了一圈结的安全绳(类似的绳结遍布整个甲板),朝主甲板舱口大叫道,“水泵间积了多少水?”
金的回答隔了几秒钟才传上来:“两尺!”
“很不错,法罗拉大副!”
洛克发现巴尔德·马祖卡正盯着自己,他按捺住心头的不安感。卡德烈斯死在昨天,他知道船员把这当做最糟糕的那种噩兆。他们不再遮遮掩掩地谈论女人和猫的话题,饱含恶意的视线纷纷投向一个人,那就是奥林·拉维勒,他作为船长和救星的地位正岌岌可危。再回头看舵手时,马祖卡已经转移了注意力,眼望前方叮人的暴雨,似乎全神贯注于活计中。
两名着雨衣的水手站在马祖卡背后,守着第二舵轮,波涛太过汹涌时,船舵的控制手轮很容易滑出操纵者的手掌。他们的面孔在兜帽中晦暗不清,这些人对洛克也没什么好脸色。
风呼啸着切过空中的缆绳和帆桁,大多数风帆都紧紧地束了起来,单靠着缩起大部分面积的上桅帆,大体将船推向西南方。信使号朝星舷倾斜太甚,马祖卡和他的助手不仅仅是守住舵轮。咆哮的大海需要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免得船只倾覆,即便如此,他们和海面的距离依然愈来愈近。
灰绿色的海水浸过洛克的脚趾,他倒吸一口凉气。洛克早就脱掉了靴子,免得不小心踩伤别人。滚滚海水淌过甲板,仿佛不受欢迎但不肯离开的客人,继而或者流进排水孔,或者顺着垫在舱口栅底下的防雨帆布渗进船舱。海水其实很暖和,然而,身处不见天日的暴风中心,风如一柄柄飞刀划过身旁,他的想象力让海水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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