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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党一手遮天?只怕接下来未必。”李瑕沉吟道:“贾似道、吴潜皆要还朝,且知枢密院事。”
韩承绪道:“贾似道其人心机深沉,若由其派遣大量官吏来,才是让人更忧虑之事。”
“我打算去信一封给吴潜。”李瑕道:“趁着贾似道尚未回师临安、吴潜已在中枢之际,把汉中官员任命定下来。”
“阿郎了解吴潜?”
“此人刚直能臣,委任的官员必都是可用人才。”
韩承绪微讥,道:“既然吴潜刚直,必难以在中枢久立……到时,这些人才便可笼络?”
要韩承绪这个推断毫无根据吧,又非常有根据。
这一朝,刚直的相公都不知倒了多少了。何况,吴潜连谢方叔都斗不过。
李瑕不愿置评,道:“也许吧。”
韩承绪捻着须,忽叹道:“阿郎如今为蜀帅,只怕是比起从前……要更受朝堂掣肘啊。”
“是啊。”
此事,李瑕已感受到了。
他入蜀这三年,蜀帅是蒲择之。而来自朝堂的压力,也几乎都是蒲择之为川蜀将领们担下。
一直担到……出蜀解职,罢相。
而前一任蜀帅是余晦,毫无作为,还能调任为郡官,算是有个善终。
再往前便是余玠,身死、抄家……
李瑕愈发不予置评,道:“过人事,再谈民生税赋。汉中田租既免,这三年我们便不必转运粮食给朝廷。”
“朝廷同意此事?”
“我已上书。”李瑕道:“刚收复之地,无论如何也要让朝廷把这份赋税免了。但盐税、商税如何?”
“阿郎有调度四川税赋之权。”韩承绪道:“且四川置重兵,税赋无非是派给军饷。无非是朝廷所派与阿郎所派之区别。”
“如吕文德一般,被朝廷卡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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