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拜访百厦庄园时,看到巴雷特在那里。卡罗琳叫他来拆掉那根惹麻烦的通话管。他拿走管子时我正好在场,跟我猜测的一样,管子交错蜿蜒前进,有几处很不牢固,破损了,底部的橡胶老化严重。管子看起来毫无伤人的恶意,可怜地蜷在巴雷特的胳膊里,就像是一条风干的蛇。不过,贝兹利太太和贝蒂从艾尔斯太太“出事”那天起就被紧张和恐惧附身,拆除通话管让她们安心多了。艾尔斯太太也恢复得很好,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她整日待在楼下的小客厅里,读书,或者在椅子里打盹。她的脸上仍有轻微的呆滞和冷漠,让人看出她经历的这番苦痛——我认为是巴比妥起了重要作用,我觉得短时期内这种药物对她无害,她还在继续服药,促进睡眠。我非常后悔,卡罗琳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坐在她母亲身边,这就意味着我们少有机会单独相处。不过我很高兴地发现,她不再那么心事重重,烦躁不安。例如,自从我们拜访过诊所后,她似乎已经接受了失去弟弟这个现实。并且,令我感到安慰的是,她再也没有提过促狭鬼和鬼魂。
但另一方面,也没再发生灵异事件——没有电话铃,没有啪嗒声,没有脚步声,没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正如卡罗琳所言,这幢房子“恢复了正常”。平静无事的日子一天天走过,三月即将结束,我真的开始相信,过去几个星期笼罩在百厦庄园上空的焦躁的怪异魔咒已经耗尽了精力,像高烧一样,已经达到了疾病的转折点。
到了月末,天气发生了变化。天空暗沉,气温骤降,下雪了。雪下得不同寻常——一点不像去年冬天难以忍受的大风和寒流——可是对我和其他家庭医生来说,却很麻烦,尽管我已经在我的车胎上加了防滑链,可还是行驶艰难。我的巡诊变成了长途跋涉,百厦庄园的庭园有一个多星期时间都无法通行,我不敢冒险驾车过去。我仍然设法经常去宅邸,把车停在东门外,然后步行进去。我主要是去看望卡罗琳,我不愿意她独自待在那里,与世隔绝。我也密切注意着艾尔斯太太。为了她们,我乐意出行。在白雪皑皑的路上行驶,每次看到那幢宅邸,我都会感到一阵充满敬畏和欣喜的战栗,因为雪白雪白的地面衬得宅邸非常壮观,红砖绿藤颜色鲜明。从车窗上冰花的空隙中看去,宅子所有的瑕疵都变得柔和了。由于下雪,工地停工了。没有发电机的轰鸣,没有农场机械的咆哮,没有建筑工程的咣当作响。只有我自己轻轻的脚步会扰乱这番平静,我有些窘迫不安,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尽量放轻脚步,这个地方似乎充满了魔力——就像几周前,卡罗琳描绘说这里如同睡美人的城堡一样——我害怕打破魔咒。由于天气的缘故,宅子内部也稍有变化,楼梯井上方的玻璃穹顶盖着半透明的积雪,大厅比往日更显昏暗,窗玻璃上嵌着雪白地面反射的寒光,影子令人迷惑地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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