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体育馆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他跟着人群摩肩接踵地挤上公交车，直到站在公交车的自动刷卡机旁边摸完了身上所有大小口袋之后，戚矣才恍然想到，原来自己身无分文。

他维持着淡定的表情下车，在公交车驶去时呛了一鼻子的尾气，之后，竟是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市中心到青企学校，坐车就要两三个小时，他要是走回去，认不认路另算，可能要走到晚上才能返校。

所以......唐矣是怎么跟着过来的？

戚矣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决定不想这个问题，他迈开脚步，有些心不在焉——他可以去周围逛逛，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体育馆。

...

沿着小路走了十多分钟，戚矣看到了一个篮球场。

五六个高中生抢着篮球在球筐下面争球，戚矣看到时，恰逢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男生在投篮，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遮过太阳，再从顶端落下，向着篮筐飞去。

戚矣下意识开始驻足观看。

球框边上滚动两圈，随后掉了下来。

穿着棒球服的男生跳起来接住球，在手上花样百出地转起篮球，片刻又侧身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戚矣见他们打得火热，像是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便不想再走，干脆顺着阶梯走下去，坐在第三排梯子上看了起来。

棒球服把球传给了红t恤，红t恤被寸头拦住了，红t恤开始运球，变向运球、胯下运球——传球！

漂！——诶，掉了。

看得出来，红t恤为了耍帅还是下过功夫的，如果动作转换的时候再流畅些就更好看了。戚矣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撑地看着红t恤胡乱点评。

球掉在地上之后，也不知是谁的脚胡乱踢到，那球朝着戚矣滚了过来，但又在半途被棒球服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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