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漱间分开之后，霍彦之就没再见过戚矣。

他甚至刻意地、直白地用目光扫视了大厅一圈，却依然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喝醉了已经离开，还是去了某个角落休息而他却没找到？

方才的猜测仿佛已经成真了，霍彦之从胸腔中感到一股烦闷，那烦闷，只需稍稍浇上哪怕一点油，就可以演变成不明所以的愤怒。

在唐矣对他露出爱慕钦仰的表情时，他不满于对方的惺惺作态；而现在，唐矣已经不再对他投以那种虚假的注意，他却依然不满唐矣对他的敷衍。

连霍彦之自己都不太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对唐矣表现出这种超出正常程度太多的关注和视线的。

即使已经在克制，可霍彦之的思维总会在某个懵懵懂懂的点上，再次回想起唐矣来。

毫无疑问，他第一次对唐矣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几个月前那天在休息室里，对方毫无形象、破口大骂他们有多偏袒顾究的时候。

那时候，他对唐矣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甚至非常糟糕——

哪怕现在，依然如此。

可唐矣这个人表现出来的矛盾太多了，多到让霍彦之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不管是霍彦之自己，又或者其他人，他们眼中的唐矣都是无能、粗鄙而妒功忌能的。

然而在背面，霍彦之所认识到的唐矣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风华正茂、虽然嚣张依旧，却难以掩盖自身光芒的青年啊。

心中充斥的情绪太过复杂汹涌，以至于霍彦之下意识阖下眼帘，掩藏住自己眼底暴露的神情。

理智让他停下对唐矣的猜测和试探，认定对方所做所为，并坚信这是一个自私自利人品败坏的小人。

可情感却在否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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