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之的情绪有些微妙。

特别是在看到戚矣强忍困倦，却气势汹汹对他说打一架的时候尤其强烈。

戚矣的手一直紧紧拽着他的衣襟，那种被束缚呼吸的感觉并不舒服，但霍彦之没有感到愤怒的情绪。

相反，他对戚矣所说的话在意又忽视。

对戚矣那句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威慑力的“打一架”感到在意，又因对方稍带迷糊的神情而对其它感到并不那么重要。

最终软了心肠。

他垂下眼帘，近距离看着那张让他这段时间矛盾的脸，用一种近乎哄人的语气轻声道：“我不跟醉鬼打架。”

戚矣困惑地啊了一声，随后说：“我酒量很好。”

他好像撑累了，手臂在霍彦之意料不及的时候猛地一软。

这下，不止手，戚矣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霍彦之身上。

随后，戚矣也不再找霍彦之打架，困到极致，他在霍彦之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忍不住用头蹭了蹭，直接睡了过去。

“唐……”

醉鬼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霍彦之收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脖颈边青年的头发乌黑而柔软，伴随着呼吸打在肌肤上，带起一阵陌生的酥痒。

不排斥，反而身心都因为这个人而卸去了坚硬的棱角。

怎么变成这样的？

霍彦之反反复复思索这个问题，他安静片刻，最终，忍住就这么睡下去的欲望，霍彦之轻轻推开戚矣的身子，坐了起来。

他把毛巾放回浴室，又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一床备用棉被，这才睡下。

以后，保持距离总是好的。

…

早晨六点。

戚矣醒来之后，被后遗症折腾了个半死。

头疼欲裂、头晕目眩，头重脚轻。

这些感觉加起来，快要了戚矣的命。

下次任谁再说，都绝对不碰酒！

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向厕所门口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自己用脚绊了自己一下，直接朝着地面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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