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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散后,李恪便回了甘露殿,群臣也都纷纷出宫去了,李恪独留下了岑文本。
甘露殿中,既是君臣,亦是师徒的两人坐定,李恪亲自提起茶壶给岑文本倒上了茶,对岑文本道:“方才在朝堂之下我非是刻意与师父为难,师父可莫要见怪。”
在朝中议定年号时,岑文本力荐的年号是永徽,但李恪却坚持定了龙朔,算是和岑文本唱了对台戏,李恪怕岑文本因为李恪在群臣面前挂落了他的面子,心存芥蒂,故而专程说了此事。
岑文本笑了笑,道:“陛下多虑了,陛下是君,我是臣,臣虽然有言谏上,但陛下也有自己的思量,陛下不用也是正常的。”
岑文本是李恪的第一个心腹臣子,是看着李恪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岑文本对李恪的感情不止是君臣,不止是师徒,岑文本更是将李恪视若子侄晚辈般照看,岑文本又怎会去记挂李恪的不好。
李恪这才放心道:“凡盛世之立,必先武而后文,定天下,安四夷,攘除内外之患,如此才可兴文事,行仁政,得天下之心,此乃我心中所思,亦是国策,日后还望师父助我。”
岑文本是李恪绝对的心腹,岑文本视李恪为子侄,李恪同样视岑文本为亲长,否则李恪身为帝王,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李恪潜邸之臣中,就以岑文本为首,岑文本在朝中同样威望极重,日后李恪要做出大动静来,很大程度上都要依仗岑文本,在此之前,他们君臣自然不能生了嫌隙。
岑文本知道李恪的性子,所以他知道李恪这么同他说话已经不止是视若君臣这般简单了。
当年李恪还是亲王时便是如此,哪怕现在为帝了,仍旧不变初心,面对岑文本的时候没有半分桀骜。岑文本看着李恪的模样,竟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站在岑府门下孜孜求学的男童,不禁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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