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待鹤》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沈从文《边城》
鹤是李渝小说里情有独钟的意象。早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作品像《无岸之河》里,李渝就告诉我们汉代的帛画、唐代的服饰、宋代的彩绘都曾见证这巨鸟优雅地翱翔。相传苏东坡游赤壁夜半放舟,正思索生命萧条倏忽之际,一只孤独的鹤低低划过江面。《红楼梦》里林黛玉、史湘云中秋借月赋诗,触景生情,阒寂的湖面陡然飞出一只鹤。李渝的《金丝猿的故事》里,类似鹤的意象也出现在关键时刻,点出全书的寄托。
鹤高洁幽静,玄雅孤独,是李渝创作主体的终极化身。而中国文化想象里的鹤破空而来,飘然而去,永远不可捉摸,也成为李渝所谓“多重渡引”史观和美学的象喻。李渝曾写道,多重渡引的技巧始于“布置多重机关,设下几道渡口,拉长视的距离”。经过距离的组织,“我们有意无意地观看过去,普通的变得不普通,写实的变得不写实,遥远又奇异的气氛又出现了”(《无岸之河》)。
相对于一以贯之的大历史叙事,多重渡引延伸出种种幽微的生命层面;相对于文学反映人生的写实信条,多重渡引指向审美主体介入、转化、提升现实的能量。李渝的观点来自对中国抒情文学艺术传统的反思心得,也暗暗与西方现代甚至后现代主义产生对话。但潜藏在核心的应该是她自己半生的曲折经历,还有一路相伴走来的同行者——郭松棻——的启发吧。
鹤这回甚至出现在李渝新作《待鹤》的标题里。故事从一幅有鹤的宋代古画开始。据传公元一一一二年农历正月十六,有鹤群飞舞在北宋宫殿金顶上,轻盈曼妙;书画双绝的徽宗皇帝目睹奇观之余,于是作《瑞鹤图》。由此叙事者笔锋一转,写在纽约与一位不丹公主的邂逅,缘起于公主身着织有鹤形图案的长裙。借着公主的“渡引”,叙事者飞往不丹,为了一睹传说中金顶寺群鹤飞翔的奇观,也为了鉴赏最近发现的藏经窟古画。然而这趟旅行竟然是叙事者三年来第二趟不丹之行。第一次的旅行发生了致命的意外,之后叙事者自己也坠入了生命的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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