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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我还没走出监号,又传出一声嚎叫。我出得监号,见院里站着两个犯人。一个个子较高,看起来也比较壮实,大嘴有些外翻,就像是长了痔疮的烂肛。一个是李当。李当把右胳膊搭在那个犯人的肩上,脸上挂着一丝坏笑,两脚也搭在一起。那人看见我,向我摆摆手,示意我下去。从他俩的表情看就知道没啥好事,一定是恶搞我。但在这个地方,你就像一个被关进笼子里等待别人吃你脑子的猴子,明知道自己要变成别人的嘴中,美餐,但也只能在死亡的一刹那发出凄惨的哀嚎。
我来到院里,那人吩咐我:“那辆摩托车是逯管教的,马上过年了,给我擦拭干净。”我刚要过去,那人又加了一句:“擦得跟新的一样,油光发亮,交不了差,老子打你耳刮子。”再看那辆摩托车是辆80车,车是红色的,但因年久深红色已变成粉红色,前面夹着的挡风板也有纯白色变成了深白色,发动机上已被渗出的油污粘上一层厚厚的油土。铁圈上的车条已锈迹斑斑。就这一辆破车我咋能擦的像新的一样?那人得意时,大嘴里露出两个像粘上大粪一样的蜡黄门牙。看着他真像一条癞狗。他为了讨好干部摇头摆尾,忘记了自己还披个人皮,不惜加害同样囚禁在四面墙里的同类,只顾自己丧失人格地拿我讨好。我在家时有个绿色的“玉河”小摩托车,但我只会骑不会擦车,太脏了也只是囫囵吞枣地擦擦前把和车座,就连把摩托车擦干净的基本要领我都不会,咋能把一个破旧的摩托擦拭成新的一般?
李当一肚子坏水,他表面上在我来时给我几分面子,其实早想给我个下马威,看我的哈哈笑。摩托车跟前就放一桶拔凉拔凉的冷水和一块很破旧的毛巾。任何求他放过我的的想法都是多余。我蹲在地上拿起毛巾往冷水里一沾,顿觉的手指里的骨头有种冰冻住一样的感觉,不由“嗖”地长吸一口长气,这是传出他们得意地笑声。毛巾在摩托车上抹过之后,立即结成一层冰。他们已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外面又抽起西北风。那人又喊:“好好擦,一会我们来检查,擦不干净就熟你的皮。”他们走了,我上楼搬了个马扎,把我的脸盆拿下来在锅炉房接了个热水,便不知要领地擦拭。我知道这辆车我是擦不干净的,更整不成跟新的一样,但学会逆来顺受,学会忽然劈面降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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