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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次栉比的农家小院，铺满张文的视线。

几十年前的胡家沟子已经没了，柳岭上的小屋也没了踪影，被拆了个一干二净。

当年埋在地下的僵尸巫师还葬在地下，不过当张文走过去时，发现当初埋巫师的地方已经铺了水泥公路。

过了几十年，巫师修为没有多少提升。

此地已看不到鬼怪的踪迹，便是出马仙的影子也看不着，黄三姑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留下黄皮子坟洞，里面住满了小黄鼠狼。

神念铺开，张文惊讶。

“嗯，你还在？”

他一闪身出现在长白山上空。

一个穿着红衣裳，留着小辫的男孩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上打盹。

张文突然出现，吓得他“哎呦”一声，从树上跌下来，撞在地上，却像是沉入水中，瞬间消失不见。

“老朋友来看你，你跑什么？”张文笑问道。

小脑袋探出头来：“谁和你是老朋友！你还是不是人？过了几十年竟然还没死！还是说你是什么老妖怪成精？当初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当然是大活人，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今晚就吃人参炖羊蝎子？”

“别别别！我出来还不行吗？”

人参娃从土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张文回想当初自己和人参娃一起的日子，觉得已很遥远了。

他甩手清出一块石头坐下。

人参娃坐在张文对面，翘起二郎腿。

“现在搞建设，我就守着这片山，不知道还能躲多久。”

“可以去大兴安岭啊，那里树多，够你生活的。”张文说道：“如果你真没地方去，可以跟着我。”

“跟你？岂不是每天都要拔我的头发！”人参娃摇头：“不行，不去！”

人参娃嘿嘿一笑，说道：“留在这里也挺好的，山那边的蠢蛋都喊白头山山神，每天变点小法术，让他们给我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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