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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从周晓梅家出来后没马上回公寓,刚才饭桌上说起了父亲母亲,他现在的思维还在这上面,有些压抑和郁闷。
说起父亲,他印象不深,甚至连相貌都有些模糊。那时候家穷,连张相片也没留下,只是依稀记得父亲大高个儿,四方脸,头发背梳,像个干部。
平日很少说话,总是看书。再不就是捂着肚子呻吟,母亲和几个姐姐轮流给捶背,一晚上一晚上的。
他有点怕父亲,所以总在外面玩。直到有一天邻居三姐把他喊回家,他才意识到父亲要离开了——因为院子里有木匠在做棺材,还没刷漆的棺材白森森的瘆人。
大姐、二姐眼中带泪的把他引到父亲面前,父亲躺在炕上,周围坐着家族里的长辈,都满脸凝重。
父亲困难的伸出胳膊,满头灰发,灰蒙蒙的眼睛没有光彩,用和平日不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半天,又合上眼睛。
那时他不知道父亲的眼神里有什么,还多少有些害怕。现在回想起来禁不住泪水涟涟——那是父亲的不舍与眷恋,惦记与担心,以及企盼。
我们可以想象,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乡邻们默不作声的帮着准备一个即将离世人的事宜,一家大小沉浸在悲痛与凄苦中。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看着周遭的一切,看着躺在炕上回光返照的父亲,看着五个流泪的姐姐,看着强忍泪水落下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情境。
对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老谭向前走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闪现的记忆的画面是凌乱的,但每个画面却又清晰。
这是他最不愿翻起的回忆,每次想起心都在痛。
记忆太深了,深到把许多孩童时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时光片段狠狠压制,眼前只是父亲去世时的情景,别的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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