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法斯一边谈着,我们一边沿这片刺眼炫目的平原前行。此时几乎已不见树木,地面踩起来也较为松软。一开始地面是灰石砾,然后沙逐渐增加,细石逐渐减少,直到我们可以辨识偶尔出现的碎石片的颜色,有斑岩、片岩、玄武岩。到最后则几乎全是白沙,沙下才是较硬的地层。走在这种地面,像是专为我们的骆驼铺的地毯。沙粒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像小钻石般闪闪发光,不久便刺眼得令我受不了。我紧蹙着眉头,将头巾往前拉,遮住眼睛,看起来像只海狸,试图挡住由地面浮升、直朝我脸上扑过来的透明热浪。在我们前方八十英里处,位于延布后方的赖德瓦山的高峰若隐若现,山脚则被耀眼的蒸气遮住。不远处浮现轮廓模糊的黑斯纳丘陵,像是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右边是班尼阿尤布山陡峭的棱线,高低起伏像锯齿,这是在帖哈马与麦地那周围的陡坡及高原之间最先出现的群山。班尼阿尤布山往北延伸后,逐渐缩成较小的蓝色山脉,看起来较柔和。这些山脉之后是如阶梯般一峰高过一峰的高耸群山。红彤彤的太阳这时看起来像低悬着,在峰顶布满奇岩怪石的沙布山脉高耸的主峰间爬升。
不久后我们转朝右走,离开朝圣团走的道路,抄捷径沿一道玄武岩缓升坡前进,岩面埋在沙底下,直到最高处才露出地面。此地水分充足,斜坡上长满硬草与灌木丛,有些绵羊与山羊在山坡上吃草。塔法斯指着一块石头要我看,那是马斯路族的地界。他苦笑着告诉我,他总算回到家,置身于他族人的地盘,可以松口气了。
一般人将那片沙漠视为不毛之地,谁想要便可以拥有。事实上每座山及山谷都各有其主,不容别人入侵。连水井与树木都有主人,他们可以允许别人视实际需要汲水或伐木,但如果有人想占有这些财产,或为私利而擅自使用,他们就会立刻挺身而出。沙漠被视为共有财产,大自然与其间的万物都可以让每个友善的熟人自由取用所需,但不得逾越。必然的结果是这种有权使用仅限于沙漠中的人,而他们对未经介绍或保证的陌生人皆冷酷无情,因为公共安全是亲戚间的公共责任。塔法斯在他自己的家乡,肩上保护我安全的重担就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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