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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关雾星死死咬着唇。

她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稍一动弹，便浑身的冷汗。

头一阵阵发晕，太阳穴突突的跳……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得拼命维持着四肢上的力气，将人抱到安全地带去！

身后有猛虎在追，她一秒也不能懈怠！

“……”

沈月笙没有说话，只用那沉沉的眸子盯着她。

他知道这人身上无时无刻不被毒素所折磨着，别说做好事，她没一把火烧了整个启朝，都算是尚且有一丝理智在。

所以为什么，要救他？

前世的她，可是轻松愉悦的坐在高台之上看他狼狈的与几头凶兽厮杀。

她临风把酒，浅笑晏晏。

可如今。

那高高在上的人丢弃了一切，直直从高台上跃下来——扑进了猛兽堆里，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脏污，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痛楚，死死抱着他的腰，唯恐他掉下去被老虎分食。

血顺着唇角蜿蜒留下。

本就不适合运功的她，到这一刻还不肯松开手。

他不懂。

这又是什么把戏？

沈月笙一路被关雾星抱着飞到了高台上。

刚一上去，她便彻底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了桌案旁。

“……咳咳……”

她的衣摆上染了灰尘，面上蹭了些许他身上的血污，映着那姣好的面容，无端端多了种奇异的惑色。

她半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濒死的蝴蝶。

红衣还是那件红衣，却也随着主人的半死不活而骤然失色——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甚至呼吸的声音都很轻，仿佛再来一阵大点儿的风，她就能随风散去了。

“……”

沈月笙缓缓起身，走到红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上一世，除了最后杀她的时候，她始终是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似他是什么脏东西，是什么最不堪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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