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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聚财跪在地上，哭得泪眼婆娑。

屋子里除了秦敏，所有的人都被清了出去。

萧绰却没有哭，坐得笔直。

“家里遭了难，我这边自然也不敢回去了，便只能窝在析津府等着消息。”孙聚财更咽着道：“可是后来情况愈来愈不好了，直到传来了学士与夫人都没了的消息，小人才知道天是真的塌了。”

对于孙聚财来说，萧家垮了，没有了这根支撑禄合盛的鼎天柱，那的确就是天塌了。没有了这靠山，一些儿个贪婪的眼神儿，随即便望了过来。

南边的同行还好打发一些，他们眼眼馋的只不过是禄合盛的商队，线路以及经验丰富的掌柜、伙计。而析津府里的那些辽国贵人们，发红的眼睛盯着的可就是禄合盛手里掌握的那些货物、银钱、土地、店面等等。

如果不是觊觎禄合盛的人太多，那些人彼此之间还没有达成协议，禄合盛早就连渣渣都不剩了。而孙聚财，除了作那一只躺在毡板上的肥羊之外，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一个失去靠山的大商人，在析津府，除了闭目等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连逃跑都做不到。

萧绰以前在家里，从来都没有管过银钱上的事情，之所以知道这个孙聚财，知道这个禄合盛，是因为偶然的一次机会，看到了这个人跟娘说事情，这才知道了原来家里在辽人这边，居然还有着这么大的生意一直由母亲掌控着。

其实像萧家这样的家族，自然有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幕后生意，不然怎么支撑那样巨大的开销呢？

“大哥二哥知道你吗？”萧绰问道。

“大郎是知道的，因为当初我们的商队要经过河北，绕不过大郎去，不过二郎应当不知道。”孙聚财道：“夫人曾说过，等再过些年，便将禄合盛交给高娘子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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