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猴子抓住我的手并撕破我外面的那只手套。现在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了,这只猴子四天前已在扎伊尔染上了埃波拉病毒。
我诅咒,但声音被防毒面罩捂住了。我怀疑乔夫是否听到了,但即使这样他也立刻意识到所发生的一切。他能够辨别出来。1976年在同样情况下,他自己也偶然受了感染——侥幸死里逃生活了下来,讲述他的故事。
他那事故发生在1976年后期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乔夫正和我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当时他正用在扎伊尔分离出的原本埃波拉病毒给老鼠注射。要做这项工作,他必须用大姆指和手指夹着一个极小的老鼠,同时用一支很小的装满活的病毒液的针注射在老鼠身上。乔夫进行这种工作已多年,未发生任何问题。我知道没有别的病毒学家像他这样能以如此出色的灵巧手法来从事这种试验。但瘟疫仍在扎伊尔蔓延,对他们都有压力。注射针滑落,刺进了他的大姆指,针里装满高浓度的埃波拉病毒,它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物质之一。
他很快脱去手套并查看是否有渗透。发现没有渗透,他又查看姆指并挤压它,看看是否有任何血迹。也没有。他在氯气消毒剂中洗了手,没有更多可以采取的措施了。他就和一位和他共同工作的矮而胖的威尔士病毒学家厄尼·鲍恩(ErnieBOwen)讨论了可能发生感染的问题。(厄尼就是那个打开戴维·辛普森的匣子发现那六只死蝙蝠的人)他们认为这是一件“可能但未实现的事”。乔夫带上一付新手套做完了他的工作。
做完这天工作后,他即向行政方面汇报了这次事故。当时正是首次发现埃波拉病毒的时候,因此对这种疾病怀有无可掩饰的惊慌和恐慌。这里还夹杂着通常围绕着这些传染病的,有时几乎近于歇斯底里的骚动情绪,蒙蔽了那些缺少经验时人们的判断力。科学家们则保持冷静,但这种骚动氯气影响了在实验室里组成的处理次要事件的委员会。委员们本人从不做任何有危险的工作,不真正接触病毒,也谈不上有任何关于病毒学方面的经验。尽管如此,他们总是告诉那些研究埃波拉热的科学家们,应该做些什么。当知道这次事故的情况后,委员们召开了会议并经过什细考虑,得出结论,认为既然手套没有破裂,皮肤也没有任何损伤,那么就不需采取任何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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