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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的对手，李雪宁还能狠下心来一一斩杀，如今面对黑无常的恳求，却是心志动摇，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李剑尊，我与妻子白灵一生从未有过伤天害理之事，在阎罗鬼蜮的审判司也是清白之魂。唯有不入轮回之道，是我们唯一违逆规则的地方。而我们也接引至尊生灵来此鬼蜮，算是弥补。如今，无论是太一轮回重启，还是六道轮回创立，都不如彼岸桃源中的百年光景。我不会参与到彼岸府尊凝言的计划之中，但是我也不会任由李剑尊杀了凝言。所以，还请李剑尊，今朝留手。”

黑无常虽然是与浓郁的鬼气融为一体，李雪宁却是能够从中看到跪伏的状态。

阳世三界，阎罗鬼蜮，凡是有灵性意识的万物，皆是有自己的选择。即便是至圣太一与因陀那帝佛，能够左右三界众生的未来，也愿意听从他们的内心意愿，无论是太一还是六道，皆凭他们内心。

而今李雪宁遇到了黑白无常两位府尊，只想在彼岸幻境中做百年光景的夫妻，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要凝言不死，亦或者彼岸府尊还在，他们的美梦便会一直继续下去。

不愿与李雪宁生死相搏，也不愿成为凝言的打手，黑白两位府尊的选择，于私于情，无可置喙。万事万物如何，与他们无关。他们的选择，也不干涉万事万物。在阳世三界与阎罗鬼蜮如此剧变之中，唯有他们，还算是依循本心，一往无前，无怨无悔。

李雪宁的诛仙剑意略微衰减，即便是他一路杀伐而来，也是无法狠下心来打破这种编织的梦境。或者说，在李雪宁看来，能够达成这种结局，未尝不是一种完美。哪怕其中一人清醒，却也有一人百年安康。彼岸幻境，终归是有它的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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