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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构也就是一种吸附性召唤结构。与嵌入性结构不同,它主要不体现为以空缺裹卷接受者的直接进入,而是把接受者吸附在作品周围,构成审美心理仪式。
仍以莎士比亚戏剧的演出为例,江苏省话剧团演出的《爱的徒劳》就与上文所说的《驯悍记》很不相同。它并不让角色打断情节线索,而是浑然一体,顺畅演出,只不过导演把演区置之观众席中央,观众在看戏,更是在参加一个晚会。年轻的国王立志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与几个年轻的侍臣一起立下誓言,几年中节食少睡,不接近姑娘,如若越轨,公开进行严厉自罚。但是,法国皇帝派他的年轻女儿作为正式国使来访,而这位公主又随带着一群青春烂漫的侍女。考虑邦国间的友谊,国王只得违例接待。不难设想,青春的自然律令终于战胜了铮铮誓言,国王与法国公主产生了恋情,而他们的侍从也一对对地成了爱人。有誓在先,他们互相躲躲闪闪、羞羞答答,但毕竟,他们挣脱出来了,成了自然和自由的人。
这样一出戏,在开演前,已有宫廷卫兵“守卫”在剧场入口处,待到观众鱼贯入场,发现剧场中间的平台上已有那位年轻的国王和他的侍从肃穆地相对而坐,观众从四周围住他们,既成为他们的精神围墙,又成为他们情感窒息的共同感应者。他们的对话,他们对自然情感的规避和觊觎,他们对罪恶和道德的颠倒和困惑,都在观众中间引起了亲切的反应。当代中国观众被一种告别不久的情感状态所震撼,剧场的气氛凝重了。接着,观众又目睹了自然情感从窒息状态下逐步释放的艰难情状,观众替他们遮盖,看他们狼狈,笑他们作伪。看戏,也是看自己。看演员,也是看观众。戏中的宫廷舞会,观众一起参与,角色传递的信物,竟塞给观众掩藏。更令人惊叹的是,艺术家们让角色不断地更替服装,在不知不觉之中,服装渐渐靠近现代。最后,当法国公主因事回国,国王和侍从们前去送行的时候,分明是现代青年在现代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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