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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院书房的院门外,水银就看到司寇继昭正黑着一张脸站在屋子的门口。那浑身的气压低到能浓结成冰。不似平时那样的压迫感,而是透着股浓郁的似悲伤、似愤怒、似抗拒、又似茫然的感觉。还有一种危险感。
水银也觉得有些悲伤和愤怒。慧帝这一招,真的太狠了。利用一个女人、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兵不血刃、从内部就将敌人给瓦解了。
这不仅是攻其身,还是在诛其心。
看到她过来,司寇继昭才动了动眼皮,抬手示意她进屋,并没有开口说话。
水银对着这样的司寇继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朝对方微微颔首,抬脚跨过了门槛。
司寇继昭是精于办案的老人了,这屋里,也就是案发之地,保护得很好。
水银进屋后大致扫了一圈,就在心里暗暗点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司寇继昭还顾着这些细节,其心性,不可谓不坚毅。
转身朝着风毅直直伸出双臂。
风毅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她身上的大氅解掉,再打开工具箱,拿出里面的两根长绳,将她的两只袖子系上。
接下来的事,水银就自己做了。
用帕子固定好头发,再从箱内拿出司寇继昭曾经送给她的手套,戴好。示意风毅停在门口之后,自己则拎着工具箱走到了尸体旁边。
先验的是司寇承业的。
一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征战杀伐了半生的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也没有与敌人酣战而死,而是就这样,莫名其妙、且毫无征兆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还是被其视为家人的人给轻易地夺去了性命。
水银注视着死者那圆睁、渗血的双目,看着里面透露出的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心头就再次涌起股悲凉的感觉。做为一个将军,这样的死法,真的是太憋屈、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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