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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治所兴化,宣抚使司节堂之中,忽的有恚忿怒骂声起“甚么金虏余孽!那厮们朝不保夕,又为何耽着莫大凶险踅入劫取罪囚?遮莫是曲端军中也早有心腹暗中早有预谋,劫取罪囚出逃,倘若恁般,曲端那厮当真是目无王法,营私结党违逆钧旨,又怎能饶得过他!?”
帅案前方,正有个生得高大身材的中年来回踱步,他头戴交脚璞头,身着的劲服也被腰间系着的玉带栓束住,从他貌相上看来,虽然也并没有久经戎马倥偬、战阵磨熬出来的风霜痕迹,但言行举止间也极有威仪,而这个中年汉子,也正是蒙宋廷钦点重用,都督诸路军马,统掌西北面军政大权的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
而张浚大为震怒时,节堂内他心腹宋军将佐、随军幕僚大多也尽是神色惶然,讷讷的不敢搭腔。而位于节堂左侧,如今因战功升迁至秦凤路宋军统制吴璘虽然面色沉静,但也不由的将身子微侧,并低声说道“兄长”
然而吴麟身旁的秦凤路兵马副总管,兼知凤翔府与忠州防御使的吴玠却不易察觉的朝着自己的兄弟摇了摇手,示意他暂莫赘言。而吴阶的那一对招子,仍是静静的向此时也正如热锅上蚂蚁也似而恚怒躁急的张浚凝视了过去。
宣抚相公此时也恁的沉不住气,想来也是虽然终要除了曲端那个祸患,可是全因他于西军中素有威望,若是于兴州宣抚司就地格杀,也唯恐引起军中哗变虽是以欺君罔上的大罪将其收捕下狱,押解至恭州刑狱司去受审定罪,先前宣抚相公也听我劝,也未曾教曲端统管的军旅知晓提点夔路刑狱的主审官员,也正是与他素有旧恨的康随可是如今曲端竟然人劫牢搭救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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