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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一声紧促的汽笛声。
徐从提着行李箱,踏上了远赴东洋求学的路。
他和想着报效国家的同辈不同,离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景一物,是为了不再经受感情的折磨。
离婚之后,家里越来越冷清了。
翻新后的老屋,宽敞了许多,但再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爹有了栓子。”
“栓子,不会再和我一样了。”
“他生来就是少爷的命。”
火车窗口旁,坐在座椅上的徐从看了一眼远景,心里百感交集。
……
新野县城的人。
不记得在余宅旁边还有徐宅,徐宅里面,曾经住着一对受过新式教育的夫妻。
毕竟……不刷桐油的匾额,时间一久,就容易斑驳落字。
临近祭灶,鹅毛大雪覆盖了街巷,道路都是人力车碾出的白印子。
以及几条野狗零星、齐整的蹄印。
盼弟朝冻得通红的掌心呵了一口气,迈着瘦弱的腿跑到厨房,然后朝炉灶里添柴打火,随着暖烘烘的热气渗到她的脖领子,她身子才松垮了一些。
铁锅的热水尚未烧沸,但旁侧给太太煨的梨粥却咕咕的冒起了热气。
“娘,天冷,您喝粥。”
念弟在主卧伺候,当下人。听到姐姐盼弟细碎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小心打开了房门,露出了一条门缝,让念弟钻了进来。
她接过盼弟捧着的粥碗,递到半趟在红木床上的兰花嘴旁。
“再过两个月,徐从就要回来了。”
“你们这几个月歇歇,养的白嫩一些,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说我苛待了你们俩。”
兰花啜着粥,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在屋内跺脚取暖的盼弟。
“是,娘。”
念弟、盼弟点头。
将梨子粥喝了一多半,兰花起身,整饬了一下衣衫,端起粥碗,孤身走到内卧,给里面不断哼哼唧唧的男人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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