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一月,我弟弟阿非打来电话,说贝尔法斯特表弟那儿传来了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我们的父亲马拉奇·迈考特那日凌晨在维多利亚皇家医院去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阿非用了令人伤心这个词,这无法描述我的心情。我想到了艾米莉·狄更生的诗句:巨痛后的肃穆。
我肃穆,但是没有巨痛。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去世了,我成了孤儿。
长大后的阿非曾出于好奇、爱,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去看过我们的父亲。他想见见那个在我十岁、他还不到一岁时就将我们抛弃的父亲。现在,阿非说,他要乘当天晚上的飞机去参加第二天的葬礼。他在电话里暗示你不来吗?
那比“你来吗”要温柔,少了点命令的语气,阿非明白自己和三个哥哥——弗兰克、马拉奇、迈克尔那纠缠不清的情感。
来吗?为什么我要飞到贝尔法斯特去参加一个到英格兰工作却将每一分钱都用来喝酒的人的葬礼呢?如果我母亲还在世,她会去参加一个让她贫困潦倒的人的葬礼吗?
不,她或许不会亲自去参加,但是她会叫我去。她会说不论他对我们做过什么,他的缺点是种族的诅咒,而父亲只死一次,只葬一回。她会说他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我们怎么能去评判呢?那是上帝的事。出于善心,她会点根蜡烛,为他祈祷。
我飞到贝尔法斯特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希望自己能明白为什么要去。
我们开车从机场经过贝尔法斯特混乱的街道:装甲车,军事巡逻车,被拦住推到墙边搜身的年轻人。表弟说现在平静了,但随便什么地方都会有新教徒或天主教徒扔的炸弹,你会以为自己身处世界大战。没有人还能记得正常情况下上街是什么样了。如果出去买磅黄油,你可能就会少条腿回来,也可能回不来。有一次,他们说最好不要再谈这个了,有朝一日会结束的,他们都可以悠闲地出去买黄油,或者只是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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