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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像是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荒原时，终是见到一道身影，歪在王座之上，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望着她。

这瞬间，遥遥时空，四目相对。

一个空乏无情，空荡淡漠。

一个和煦温婉，平缓绵绵。

该是两个极端的双眼，但却奇异的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都有漫漫无边际的散然。

似是看你，又似是看天下。

似是看天下，却又似是在看你身后那，浩瀚无垠的人间美景。

亦或者，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单纯的望着别处，没有焦点，没有缘由。

莫名的有些空荡。

“君似月？”

王座之上的那道暗色的影子，慢慢开口。

声音沙祇低哑，蹂躏着奇异的温和。

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涌进司阮的耳朵，有些发痒，不太舒服。

让她伸手挠了下耳朵，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嗯。”

“有事？”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没有横眉冷对。

温温和和，平平淡淡的，似是在跟久远而来的朋友谈话一样。

或者说，是过路的路人，三两句的交谈。

很矛盾。

非常矛盾。

至少，见到姓君的直系后代，夜冥衍不该是这种淡然的态度。

系统有些发毛，暗戳戳的询问司老师。

【——宿主，这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这么温和的态度，很奇怪啊——】

“嗯——”

司老师歪了歪头，盯着上面的男人看了几许。

沉吟道：

“确实不太对。”

他没恨，一点儿都没有。

别说恨了，连其它的情绪感官，都似是也消失了一样。

像个理智而存活的异类。

这就跟她接收到的剧情不太符了。

那上面，可是直白的表露，夜冥衍的恨意有多浓烈的。

说是毁天灭地都不为过。

但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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