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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烨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过分受到尸蛊的影响，但直到陆雪强说他不忍下手，王烨才惊觉自己的变化。

一时的杀念可以压制约束，但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连察觉都没察觉到，又何谈控制？

王烨有些失落，但并非是对自己的变化感到不喜，而是不满于自己竟对此一无所知。

因老爹的影响与教育，王烨也看过不少道书，向往着书中所说的大自在之境。他可以坦然接受外界的意外生变，却难以忍受自身意识内在的变化超出控制。

生而为人，岂可受制于激素或尸蛊？

王烨深呼吸一口气，暂且压下心中的失落，准备晚上回家再分心此事。

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不过是杀戮而已，身处末世，哪有不动刀兵的圣母？只要不滥杀、不嗜杀，不主动去害人，就已经是个本分人了。

他眼神坚定，说道：“下不去手很正常，但想想你女友，想想你父母，如果他们被活尸抓住，还是被你下不去手放掉的活尸抓住，你能求活尸高抬贵手吗？”

王烨还想再说，却被陆雪强突然打断发言。

“够了，别说了。”陆雪强咬着牙道，“我知道，你是对的。所以，我会做到的！”

他闭上眼，足足闭了五秒钟后才猛地睁眼。接着，他手起刀落，一刀捅进了活尸心脏，然后来回搅拌了两下。

他这一刀，干净利落，而非是那种发泄情绪般的疯狂来回捅好几次。不过愈是干脆，便愈是说明雪强心中已下定了决心。

见状，王烨下意识地感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但他只是略作感叹，便转而说：“行了，就这样吧，我们赶紧回五金店那。”

两人沿着巷子，又从滨江路返回五金店。之前两位大叔拿来装东西的布袋子，正寂寞地呆在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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