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之中，男子彻底恢复神智，不再为幻境之力所操控。

不过，他的双眸仍然是十分呆滞，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见状，凌仙没有开口。他知道此人已经恢复神智，之所以没有什么表示，是因为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事实。

对此，他十分理解，换了任何一个人，段时间都难以接受。

故而，凌仙不急不躁，耐心等待。

就这样，山洞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男子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今日，方知我是我。”

男子说了一句玄而又玄的话语，而后起身，跪地，拱手，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其坚定之心。

“多谢恩公唤我神智，让我恢复记忆，免受沉沦。”

话音落下，凌仙顿时笑了，心知自己没有救错人。先不说此人心性如何，最起码，他是一个重恩之人。

否则，不可能行跪拜大礼。

“起来吧，我救你，也是因为我需要你。”凌仙笑着挥挥手。

“无论恩公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救我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若是没有你，我就要在虚假的世界里永远沉沦下去了。”

男子长叹一声，目光充满了感激与后怕。

当记忆苏醒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是谁，也明白了这个世界有多么可怕。而恐惧越多，他便越是感激凌仙。

同时，内心中也充满了震撼。

“道兄好本事啊，我进入此地已有半年，哪怕是一丝清醒都没有，而你却能凭借自己之力清醒，这太不可思议了。”

男子感慨一叹，看向凌仙的目光中除了感激，便是震撼。

甚至，可以说是惊骇。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进入此地，成功苏醒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包括自己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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