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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阮冉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道：“你战是不战？”

“你若战，那便战，”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若不战，那就滚！”

“我……不曾软禁你。”

悯尘沉默了良久，才轻声说道：“从未。”

阮冉：“……”

她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可以这么无耻，她被气笑了：“你不允许我离开万岁山，这还不是软禁？”

“可以离开。”

“呵，”阮冉嗤了一声：“但你必须陪着？”

悯尘不再出声。

“这难道不就是变相软禁吗？”阮冉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用过忘尘丹了吧？”

悯尘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你且放宽心，我没想过要恢复记忆，”阮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我对过去的那些事没有一点想知道的兴趣。”

悯尘的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疼痛从心尖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来，就听到对方继续道：“想来你也觉得那段记忆可有可无吧？不然你也不会给我下忘尘丹。”

说着，阮冉上前一步，直视悯尘的眼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让我失忆的人是你，不让我离开的也是你。

怎么？

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得去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明明他们就差一步就结为道侣了，怎么能是陌生人呢？以前小姑娘也总像现在这样仰头看他，一双黑亮亮的眼睛里全是欢喜，她很少笑，但对自己，却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每次她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像个小月牙，看一眼都会心情变好。

但她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分明没有半点欢喜，有的只有防备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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