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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好似说了不该说的话?”熟悉又略显稚嫩的男声从耳畔响起。
迟春听出来者,看了眼玄衣刀客消失的方向:“贤王殿下是说容巍公子么?只是,奴才不敢,话都是转自皇后娘娘。殿下若觉奴才出言不妥,要找上门的也不是奴才。”
“是么?”剑尖转动,少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变冷,“那些话是母后的意思,还是你尉迟春的意思?”
“小贤王冤枉奴才了。”迟春眉尖轻蹙,正色,“看来娘娘猜的没错,小贤王还真是陷进去了。若您执意如此,终有被圣人察觉的一天,彼时,您又将如何面对?又将如何护公子周全?”
剑尖一滞。少年阴阴吐出四字:“与,尔,无,干。”
迟春转身,剑刃转瞬在她脖颈裁出血痕,她却视若无睹,紧盯向少年的眸:“沧海桑田,故人非昨。小贤王莫忘了,您是帝宫的儿郎,骨子里的血脉就注定了无尽的猜疑和争斗。而他已经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了,您若是为了一己之心,又把他拉入名利场的漩涡……”
迟春顿了顿,眉间盈起傲意:“您不觉得太自私了么?就算不是为了尉迟府的婚约,奴才从宫里辞去后,能和他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殿下您呢,能逃脱姓赵的宿命么,又能逃脱皇帝和皇后的牵绊么?”
少年先是愣住。旋即眸底慢慢氤起戾气,将他白瓷小脸笼得发黑,沙哑的字眼从齿关咬出:“尉迟春,你,放肆。”
纵使七月,榴花开遍,空气的温度也蹭蹭下降。眼前十八岁的儿郎全然变了另一个人,尚显青涩的脸压抑着惊涛骇浪。
迟春却不怒不惧,直视他:“奴才僭越,贤王恕罪。但奴才哪点说得不对么?当然了,若殿下只是想玩一玩,算奴才看错了殿下。若殿下真打算计长远,这些东西避也避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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