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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了良久,才开口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是隐姐姐。”
“隐娘……”田季安低声唤出这个名字,眸中闪过难以言说的情绪,最终化作一片寂寥,“她回来了?”
“是,凌晨刚到。”田忘言像是忘了李成轩也在场,轻声再劝,“隐姐姐说了,她不想看到魏博生乱……更不想看您拆散一对有情人。”
只此一句,田季安的厉色猝然消逝。经年的痛楚在此刻翻涌心头,那种切肤的感受虽已淡去,可当初的场景却历历在目,留给他再难以愈合,也难以释怀的伤口。
他忽然觉得累了,觉得头痛难忍,不禁扶额后退两步。
“兄长!”田忘言连忙上前扶住他,语带关切。
可他拒绝了,只摆了摆手,道“你先带王爷离开,我想静一静。”
田忘言担忧地看了兄长一眼,欲言又止,终是领命,转而对李成轩伸手相请“王爷,我们先出去吧。”
自她出现之后,李成轩始终没有机会开口,至此他也看出了一丝端倪,遂默默点头,与她一起离开书房。
而此时一夜已经过去,辰时将至,天际曙色微明。
清晨的春风轻轻拂过,吹起田忘言单薄的斗篷,令她平庸的面容恍然变得仙姿出尘。李成轩由衷地出言道谢“多谢田娘子。”
“不必,”田忘言抬头望着稀薄的朝霞,“我不是在帮您,是在帮我们田家。”她缓缓轻叹一声,“王爷,我不想瞒您,我们田家人都患有风症,尤其兄长他又长期酗酒,大夫说他活不过三十五。”
方才田季安曾明确提出田家只要后位,不会争那皇位,他便已猜到田季安有难言之隐。再加上方才田忘言对兄长的关切表现,他更是确定了对方患有顽疾。但他未曾想到竟会如此严重,毕竟田季安今年才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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