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妈说。
她站在煤气灶前用塑料勺打蛋。土司已经烤好,白脱油已经放在桌上。边上还有一壶咖啡。我靠在椅子上,神思恍惚,好像连吞咽食物都很困难。我觉得如果我动作太快的话,身体就会爆炸。她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她的行事举动,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就好像是我突然出现,来看望她,而她就像往常那样,替我做早饭。
“查理,可以吗?”她问,“抽空和你妈待上一天?”
我听到了锅子里黄油和鸡蛋嗞嗞冒着热气的声音。
“呃?”她说。
她举着平底锅朝我走来。
“为什么不说话?”
我花了好几秒钟才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来,就好像我在努力回忆应该怎样发声一样。怎么和死人说话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表达方式?还是有一套暗语?
“妈妈,”终于,我说出话来,但声音很轻。“这不可能。”
她从锅里舀出鸡蛋来,一勺一勺盛在我的盘子里。我看着她满是青筋的手。
“吃吧,”她说。
从美国历史上的某一点开始,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现在的父母能够两个人一起通知孩子,他们离婚了。让孩子们坐下。告诉他们家庭规则的变化。而我的家是在这个启蒙时代来临之前破裂的;爸爸一走,就没再回头。
以泪洗面过了几天后,妈妈重新涂上口红,抹上睫毛膏,下厨房为我们做煎土豆。在递给我们盘子的时候,她说:“爸爸不住这里了。”好像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像戏台上换了一个场景。
我已经不记得爸爸是什么时候把他的东西拿走的。有一天放学回家,我们发现屋子一下空了许多。门厅的柜子里空出许多地方。车库里也少了很多工具和盒子。我记得妹妹哭着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因为我不乖才不回来的?”她还向妈妈保证,如果爸爸回来,她一定做个乖孩子。我记得我当时也想哭,但那时候,我已经能够意识到,以后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不是四个,而我是其中唯一的男人。尽管只有十一岁,我还是能够感觉到肩上担负着的男子汉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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