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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画家醒来的时候,他老婆已经不在床上了。
画家打了个激灵,特像小时候玩的一种,腹部朝天放板儿正以后,身子后仰“噔”的蹦老高翻身的虫子。
他扫视一下房间。
老婆昨天看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还在。
就这本书,让他恨死了。
他本来想自荐枕席,交一下作业,证明一下自己清白的,但她老婆一直在看书,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更不用说求欢了,最后,他都打瞌睡睡过去了,隐约看见他老婆在挑灯夜读,睡梦中,他恍惚记得他老婆在看到高潮处时,惊讶的左手抓床单的样子。
特别那什么高潮的时候。
这他妈的——
画家挠了挠头,觉得头上长草了。
他起了床。
天色不早了。
儿子已经去上学了,家里静悄悄的。
静悄悄的让他有些心慌。
他推门出去,想在街上找找他老婆,凭着直觉朝北走,然后就看到他老婆站在街上同干脆面妈妈说话,这可是个稀罕事儿。他老婆以前是很不喜欢跟干脆面妈妈说话的,觉得干脆面妈妈说话不止俗,而且过于自来熟,许多该说不该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能说出口,还特喜欢逞强,拿着她表姐家闺女的钢琴十级,就敢跟她老婆这专业的掰头。
他忙走过去。
还不等走近,他就看见她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胡同口方向,干脆面妈妈还指给她老婆看,俩人眼睛都瞪直了,干脆面妈妈还嘀咕着什么。
画家忙三步并作两步到她们跟前,顺着他们目光,看到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侏儒从胡同口走过来,他们一路上在谈论着什么,年轻人还用收拾比划着大小。
他们在快走到门前时,才注意到这边三个人在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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