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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容早早起身梳洗,身着礼服,他要同大将军陆远一同祭祀陆家祖先。
陆容知道,只有在这一场祭祀之后,他的燕敕王世子身份才能算做真正的被承认。
这一日艳阳高照,天气好的不得了。
陆家祠堂坐落于王府景山后的山脚下,祠堂内上至先行公陆昭下至前代燕敕王谥武宁公的陆硕,陆家历代祖辈牌位皆供奉在此。
不过相比那些延绵百代不倒的豪阀世家,陆家祠堂竟是略显寒酸了一些。
倒不是装饰不够肃然或者气氛不够沉重的原因,而是印象中本该是牌位林立的陆家祠堂却只有寥寥十数尊牌位而已。
仿佛是看出陆容疑惑,一身蟒袍手持三柱燃香祭拜的大将军陆远缓缓道:“高祖先行公遗愿,陆家子弟唯有临阵杀敌之人方可入祠堂。”
陆容漠然,看向那一尊尊无声而立牌位,仿佛隐约之间可见陆家祖先在沙场浴血征战的凛然无畏。
整个祭祀之礼隆重却不繁琐。
一切只在大将军燃香祝告,陆容奉上献食之后便告结束,丝毫没有钟鸣鼎食之家该有的繁文缛节。
“陆家先祖本是布衣出身,高祖先行公十四岁投军,四十岁拜将,五十岁不到就封藩王入主幽州,是实打实的累功而上位极人臣,人都说每逢乱世必有豪杰扶天倾,当时大仲开国太祖皇帝雄才伟略,三场鏖战定中原一统,其中在翻阳湖畔和西蜀两场盘肠血战都是由先行公谋划指挥。”陆远眼光不离神台最中最上的那幅画像,轻轻说道:“功成之后,太祖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群臣的面问先行公欲就封何地,我陆家祖先自请愿领幽州抗击北蛮,要知道开国元勋武将再领重兵是极不妥当的举措,纵观历史有无数开国皇帝忌惮功臣欲加之罪的先例,先行公不自释兵权反而远离朝堂之外,弄不好便会落下一个拥兵自重意图不轨的名声。嘿,也或许是他们君臣二人早有商议,太祖皇帝不顾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当庭下旨并许我陆家世袭罔替,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人妄议之声不绝于耳,而我陆家回报他们的则是上下五代誓守国门不曾让北蛮入幽州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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