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川有木商某,家颇富,年过四十无子。其妻叹之,屡浴温泉,三岁始举一女子,夫妻殊宠,掌中之珠不啻也,名曰珠。年及破瓜,颜如舞花,不粉而丽,但左颈有小黑子耳。性亦怜慧,读书习字,皆出等辈。其他舞踊弦歌、插花点茶之技,大约熟之。将择良婿赘于家,未得其人也。
西邻有林某,借子舍居焉,本越藩之士。父子有故去乡,仅授句读,卖卜筮糊口。父殁,子未弱冠,尚学于父继业,且吹尺八,近邻少年又有学焉者。林生丰度超逸,有威不猛,衣服虽不佳,自然标致,如玉树临风。珠女窃见之,意酷慕,以其善尺八,欲与琴合奏,告母迎家,二人合曲,比翼谐音、鸳鸯同情,听者莫不感叹焉。父亦好木野狐之戏,而不甚工,一曰谈及之,生亦能之,俱对局挑。生酌量其意,输赢相半,父以为得好敌手矣。
珠女自与生相亲,心猿始狂,寤寐不能忘。生亦知其意,每奏曲,通相如娆文君之情。女窃喜,秋波艳潋、颜涨红潮,而未得其间也。偶夫妻诣身延山,女喜得好期,密谋之婢。婢往生之居,恳述娘子之意,约以三更。乃偷钥,开后房之扃,遂延生于内闺,缱绻一旬,漆胶叵离。婢女之外,无有知者矣。既而夫妻归,至于绝途去梯,珠女郁闷不自胜。一夜,攀庭树踰墙,来林氏户外,低声呼生。生亦百计欲入内房,不得其便,兀坐运策。忽听女声,急开户,裸跣单衣,兢兢入室,泣曰:“父母议婚,冰人频奔走,君怜妾,请共奔他乡。”生诺,则期以某夜。
既而户外有人,父与仆突然来入,拉女而去。前是父密察珠女动作异于常,诘婢问故,婢伪不知,诘仆,仆少知之,且以有妒,假饰告之。父欲严戒之,沉思不寝,窃窥女之室,月光入窗,灯火既灭,意酷讶之,照烛入室,空褥而已。乃起仆搜之,杳不见其人,则窥林氏之户,户外认有遗笄,推而入中,女果而在。遂禁固一室,不许寸步出户外,生亦不能居焉,去而住浅草。女闻生之去,恋慕不止,卧不能睡、食不下喉。父母大忧,养病于别埜,或伴于演戏游观之场慰之,或浴箱根、热海温泉驱疾,然遂不瘳。母悲之,欲密探林氏之踪迹,抂赘于家,而不知其寓也。病岁余,医疗尽手,祷神乞佛,毫无其验,以十有七岁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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